“顾叔,你这就是误会我了,我没有调侃你,这钻心虫又叫稻螟,而这个时节,正好是除掉它们最好的时期。”
莫央站起身,拍了拍刚刚沾在掌心的泥土。
她前世身为特工一直游走在生死之间,那时她最大的梦想,便是过闲云野鹤的田园生活。
为了这个目标,莫央在闲暇之余,都会阅读农书来解乏,她自己更是亲手实践过,侍弄过不少作物。
那会儿莫央还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土农药,除掉稻螟的方法,正好也在其中。
“我待会儿带顾叔你制备一下农药,你按照我给你开下的剂量,每日洒在作物上,这些虫害就不足为惧了。”
“农药?那是何物啊。”
顾叔和张荣生都是一愣,有些迷茫。
他们只听说过人喝药,可这植物…竟然也有药物可以用吗?
植物要怎么喝药啊,它们长嘴了吗?
顾叔活了三四十的年纪,竟然头一次对自己亲手栽种的庄稼,有了新的认知。
在他的视野里,眼下的一排排庄稼就像是成了精似的,开始哀嚎起来,莫名让顾叔脊背发凉。
“嗯…你们可以理解为,我是个医生,我懂一些医术,只不过我不是给人看病的,我是给庄稼看病的。”
“给庄稼看病?”顾叔更迷茫了。
“是啊,庄稼生了虫就是害了病,能治疗庄稼的药就是农药,只要按照我的药方去给药,庄稼的病自然就会痊愈了。”
“丫头…你说的话也太天方夜谭了…”张荣生都怀疑自己在做梦了。
事实上,从遇见莫央起,张荣生就觉得自己保护了几十年的世界观已经岌岌可危了,莫央做的事太过新奇,总能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他的认知。
如果莫央真有治疗庄稼的本事,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她不过也才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呀!
直接告诉张荣生,莫央身上一定背负着什么大秘密。
“行啦,你们就不要多问了,相信我,跟我来吧。”莫央不由分说,捉了几只稻螟,便拉着两人离开农田。
治疗稻螟要用到的原材料很简单,甚至简单到只有一种——银杏树的果实,又叫白果,里头含有粗氨酸,是一种天然的杀虫剂。
这个时代的人,只知道银杏树的果实吃了会死人,却不知道这果实捣碎以后,只需要加入等量的水,就可以得到杀虫率高达百分之百的农药原浆。
“就像这样,捣碎过滤之后,再加入两倍的水,就是可以杀死那钻心虫的农药了。”
莫央是在莫家老宅里教学的,她教的时候,不仅有王莲,就连莫小虎和王夜这两个半大孩子也在一旁好奇的围观。
莫小虎甚至还试图拿手沾点农药尝尝,被莫央一巴掌拍掉了手,委委屈屈地站在了一边。
“顾叔你记住,这东西是有毒的,不能喝!你拿个水壶,在软木塞上戳出细密的眼来装着,然后喷洒在田地里,那些稻螟自然会死掉。”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一小瓶水,真的有用吗?”尽管内心很想信任莫央,顾叔还是有些犹疑。
银杏的果子,莫央是亲手带他去摘的,这个时节刚好是银杏的果期,因为有毒,即便是荒年,这些果子挂在树上也无人问津。
顾叔原本以为,所谓的农药,也像人药一样,需要细细煎熬才行。
可他没想到…莫央只是拿了个杵,把果实捣得稀碎,再加水过滤了一下,就完事儿了?
“这…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张荣生摸着下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可是困扰了农民们上百年的难题啊,解决的方式…竟如此朴素吗?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农药本就是这样简单的东西,只要找对了方法,治疗不是难事。”
其实哪有这么简单啊?
即便是到了后世,土农药的配比也是科学家们耗费无数心血才得到的最优解。
莫央只不过是站在了历史的肩头上,占了数千年时光长河的便宜而已。
莫央将自己捉来的稻螟放在了石台上,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莫央喷了点白果水上去,不多时…那些原本还在蠕动的小虫就浑身僵直,彻底没了声息。
“死了,这就死了!”张荣生惊地叫起来。
王夜随手拿木棍戳了戳,见那些稻螟果然毫无反应,眼底也闪过几丝异色,身周竟短暂地泄出几分威严来。
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