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连天，道路上随处都是东倒西歪的尸体，鲜血流满了一地。

整个天地间都是一股萧瑟孤寂的气氛。

死的死亡的亡，谁能想到在短短时间内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三人。

容檀还是一身白衣明明虚弱地瘫倒在地却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战争连天，在生死面前人内心深处所有的恶意都激发了出来。

平素的善念也都失去了踪影，越来越稀薄的善念让他失去了供养，容檀一日比一日虚弱。

“这场战争死的不仅仅是人，连魔也死了，若是我猜得没错就连陷入昏迷的天界众仙也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世间怕是只剩下我们三人了吧......”

“没有生命又何谈善念，我如今也只是靠你身上的一点善念才能勉强活着.......”

唇色苍白，容檀无力地咳了两声。

“他屠尽了这天下生灵你当真还是无动于衷吗？”

容檀勉强地扶住墙壁看向元姝。

“你真的觉得你所倚仗存活的最后那一点善意是来自我吗？”

元姝忽然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你...什么意思？”

容檀愣了一下。

“仅凭我一个上仙所流出的善意怎么可能支撑你如今还能在这里说话，最多也只能维持你还有生机，可远远到不了这一步。”

元姝忽然抬头望向了天。

“怎么可能，如今这世上明明就只有我们三...三个人......”

“你说…他？”

长睫扇了扇，容檀不敢置信地咽了咽。

“他怎么可能会生有善念？”

“这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已经屠尽了这天下人，怎么可能会生出善念？”

“一个以恶念为食的魔怎么可能会生出善念......”

容檀失神，反复呢喃。

“噗。”

头顶似乎有一道轻微的吐血声，接着便是一抹黑色的身影无力地从半空坠下。

-

“师尊...师尊......”

裹着黑衣的少年重重坠下嘴边挂着血渍，他虚弱地躺在元姝怀里手指无力地抚向她的眼角。

极致的黑极致的红，冲击视线的色彩猛烈地冲击着元姝的视线，可是那个妖冶的人儿此刻虚弱得如同破碎了一般。

“你怎么..怎么了？”

指尖微微颤抖，元姝轻轻地擦过奚川嘴角的血渍。

鲜血一点点地从嘴角流下，那是他的血。

“师尊...徒儿要先走一步了......”

“徒儿说过，徒儿永远不会离开师尊。”

“只有死亡才不会背弃我的誓言。”

“这世上除了屠尽天下逆了这天之外可以改变天命外，我的死亡也可以让师尊离开所有的威胁。”

“只要徒儿不在了，这孤独终老迫死爱人的命格才不会继续。”

“这样徒儿就能保住师尊的安康了。”

“我不在乎在天下人的生死，但是我知道师尊不想让我杀人，既然是师尊的心愿徒儿哪里有不从的道理。”

奚川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明明已经没了力气却还是想要给她留下一个笑脸。

只是下一秒，他的手便无力地垂下。

“奚川..奚..奚川......”

她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可是怀里的人却闭上了眼再无声息。

“唰”一下刚刚还被黑暗笼罩的天地忽然一亮，像是被掀开黑布一般整个天地忽然变了一副模样。

之前东倒西歪的尸体像是从未存在一般瞬间消失，横流在地面上的鲜血也失去了踪迹，眼前再无一点死伤的迹象。

刚刚还天地间再无生灵存在的黑寂不见，一股股生机再次席卷而来。

人间的嘈杂声也一波波地传进她的耳边。

这天地间再次恢复了生机，不见一点被屠的痕迹，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

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战争。

“竟然...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场梦......”

容檀如梦初醒一般不敢置信地放出灵识，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真相一般他捂着胸口看着那倒在元姝怀里再无生机的少年。

“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