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摄政王请安。”
殿门口刚刚还坐倒在柱子边昏昏欲睡的几个太监看见她的身影立刻是一点瞌睡都不打了。
一个个顿时站了起来紧张地摸了摸帽子,然后攥紧了手里的拂尘跪倒在她面前。
一路走来元姝将这皇宫里的建筑布局都大致看了一遍,确实是和现实里的皇宫基本上一模一样的。
原主没去过白禹的摄政王府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醒来的那座摄政王府是不是和现实里的基本无差,但是她猜想应该如是。
所以梦魇花编织的梦境也不是凭空捏造的而是按照入梦者的记忆为基础构造的。
“陛下呢?”
元姝一身赤红锦衣在宫里来去自如。
“回摄政王话,陛下他今天一直都在殿内待着。”
“奴才们未曾看见他出来。”
“刚刚咱家听见屋里面没有声音想来陛下应该是在就寝。”
“若是摄政王想要见陛下,奴才这就去给摄政王开门。”
提起皇帝太监的脸上看不见丝毫的尊敬恐慌,反而是在面对元姝的时候声音紧绷着身子还在隐隐发抖。
“不用了。”
“本王自己进去就好。”
“脚步都轻点,别让本王听见你们的声音,若是吵醒了陛下本王拿你们问。”
元姝轻步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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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龙床未曾放下金黄的床帏,龙床上的场景就直接地暴露在了元姝眼前。
一张床从中间断折开来明晃晃地暴露出了里面极为劣质的木材,木材断裂处还可以看见几处黑色的蛀印,甚至有一片区域的木材不知是不是被虫蛀掉了,竟然中空了一大半。
这样粗制滥造的木材放在民间尚且不会被看上两眼,但却被人抬进了宫做龙床。
断折一半的床榻上年轻的少年一身金黄色的龙袍全身捂紧了被子,用被褥将自己全身都裹紧成蚕蛹只剩下一双漂亮的凤眸露在外面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她。
果然是崽崽。
所以说在这场由梦魇花编织的梦境中他们俩人调转了现实里的身份。
白禹在入梦的时候便封住了现实里的记忆,只认为自己便是那个随时可能被摄政王杀死的傀儡皇帝。
而她在梦里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只不过依旧还拥有着所有的记忆。
“摄政王是..是来看我的吗?”
刚刚那双下意识警惕的双眸瞬间褪去警惕,浮上一层装出的乖巧。
在这深宫里生活在她的手掌下讨生活,少年不得不练就出一副随时扮乖的技能。
她今日突然来这汾养殿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来杀朕的吗?
少年一副乖巧地模样慢慢地把自己身上层层裹绕的被子拉开,一双泛着水泽的眼睛懵懂温顺地看着她像是涉世未深的天真小白兔一般。
但是元姝也能看得清在这双扮演着乖巧的眸子下暗藏的警惕和冷意。
“阿禹说的真对,本王就是来看你的。”
元姝袖子一挥勾着唇走过去自然地坐在他床边。
“摄政王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劳烦摄政王走这一遭是我的不是,是我让摄政王劳累了。”
少年也没想到她会笑着回答他的问题,更没想到元姝会十分自然地走过来坐在他床边。
白禹有些不自然地怔楞了一秒,但是多年里在深宫练就的求生本领还是让他迅速调整过来依旧是装扮成一副乖巧的模样,勾着唇一双眸子湿漉漉的。
“本王若是不来你今天是不是就要睡着破断的床榻了?”
梦魇花应该是抽取了白禹的记忆和元姝脑里原主的记忆以及元姝在这个位面以辛元姝身份和白禹相处的记忆,才会凭借这些记忆捏造编织出这般梦魇。
如今在这梦魇里他们二人的身份颠倒,恐怕那些曾经现实里的经历也在这里颠倒了过来。
所以白禹才会经历元姝经历的事情。
元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我不娇贵,睡哪里都可以的。”
“这床榻破损了也不妨事的。”
被猝不及防碰触到头顶的少年身子刹那间僵硬了一瞬,但他还是又迅速反应了过来勾着唇极为懂事的模样。
摄政王权倾朝野、大权在握,这天下只知摄政王不知皇。
他这个被完全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