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凭什么?”油饼摊贩不屑地冷笑两声,“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靠谱的办法!”
见人群中的看客马上就分为了两路,杨月凝吩咐道:“平昭,你受累去买两只瓷碗,用清水装满。”
不一会儿,平昭便端着两只装满清水的瓷碗赶了回来,连瓷碗中的水都未洒出半滴。
女子紧蹙的眉头散开些许,她似是猜出了杨月凝的打算。
只见杨月凝用手端平了两只水碗,道:“从你的摊位上拿两枚铜板丢进来。”
“哼,我就不信你这丫头的主意能有什么办法,女人嘛,也就能做做相夫教子的差事了……”
油饼摊贩咕咕哝哝地丢了两枚铜板进来,一副生怕这水会泡化他铜板的小气模样。
不消片刻,清水中就浮出了层层油污。
“看到了吗?”
杨月凝将那水碗递到油饼摊贩身前,生怕这人瞧不清楚:“你从早上就开始出摊,所以双手沾满了油,只要是经过你手的铜板,在入水时都会泡出油污。”
“这又能说明什么?我的钱当然有油了!”油饼摊贩咬死了嘴硬。
“这句可就是你自己说的了。”
她放下泡出油污的水碗,将另一只手腕双手捧住,敬重地递到那女子身前:“就请夫人将包中的碎银也丢到碗中,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女子甚是相信杨月凝的用心,毫不怀疑地将两枚银锭放入了水碗中,水碗中的清水缓缓有些要溢出的架势,但始终不曾出现任何油花,还是清澈如初。
“看清楚了吗?”
杨月凝将两枚银锭取出,用手帕擦干后交还给了那女子,“你口口声声说这位夫人偷了你的钱,但这钱上没有半点油渍,便说明你根本就没有碰过这些钱,又怎么可能是你的?”
“我、我……”
见油饼摊贩被杨月凝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围又是传出了一阵哄笑声,纷纷称赞杨月凝虽然看着年幼,但是可比寻常人都要机灵得多。
油饼摊贩眼珠子转了转,急得直扣手,羞恼之下,心一横,竟是再度抢过了女子手中的钱袋,向远处撒野跑去,逃命的速度拦都拦不住!
“让他偷了就偷了吧,许是真有什么难处。”女子揉着眉心,一脸的疲倦:“我也实在是没什么精力与他计较了。”
“夫人不必着急,我知道您的为人,但这种不义之财,可不能便宜了她。您就放心,您的钱一会儿定会被送回来的。”
杨月凝所言十分有把握,惹得女子好奇地挑了挑眉:“你所言当真?”
“当真,我从不骗人。”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那抢走荷包逃跑的油饼摊贩就喘着粗气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官府官兵。
油饼摊贩刚想踩桌而逃,就被官兵羁押在地,荷包甩出去老远……
杨月凝捡起荷包,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重新交回到了女子的手上:“还您。”
女子拱手言道:“多谢姑娘仗义出手,姑娘的聪明着实让我佩服,我名扶瑛,愿交姑娘这个朋友。”
“杨家月凝。”
杨月凝微微一笑,从容道:“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多聪颖的办法,换了您,一样能想出应对的办法,只是您太过和善,同样的办法只能与君子协商,却防不了他这样的小人。而月凝愿意站出来,代您做这个以暴制暴的恶人。”
“你这丫头,着实有趣。”扶瑛笑笑。
此时,那卖花摊贩的竹子也已经修剪妥当,整整齐齐地扎成了一束,恭敬地递给了扶瑛。
扶瑛接过,多言道:“当真送我?这几只秀竹的品相不错,你自己何不留几支?”
“当真。”
杨月凝笃定地点了点头,“竹是草木之中的君子,您是月凝认为女子中最有风骨之人,所以这竹子理应送您。一是成全我与您的缘分,二来是想让您忘记今日蒙冤的不快,换得您一笑。”
扶瑛温润一笑,转身将一只簪子赠给了杨月凝:“那我便收下了,可我不能白拿人的东西,这簪子赠你,望你喜欢。我今日还有要务在身,若是日后有缘,我再请小友喝茶叙旧,好好道过今日的谢。”
杨月凝点头送别扶瑛。
这扶瑛不是别人,正是幽州千百年来第一位女首辅,皇帝虽然古板封建,但比起生来所赋予的性别,他更在意臣子的为人与本领,适才在得知边陲小城中还有这么一位才智过人的女县官时,皇帝马上就把扶瑛召进了宫。
在目睹过扶瑛治国经世的本领后,皇帝更是直接将扶瑛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