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昭不知自家小姐重生之事,自然也猜不出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只是随意听些消息,随即吸了吸鼻子继续开口道:“也不知小姐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下次就算您去阴曹地府也得带着奴婢!”
杨月凝无语凝噎,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只道平昭整日就没盼她一丢丢好过!
平昭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嘿嘿一笑吐舌逗她开心,“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以后小姐去哪里,平昭就去哪里,就算小姐日后成婚,平昭也尽量保证寸步不离。”
想到小姐大婚时候的结彩场景,她脸上露出一抹傻笑表情,似乎已经想到日后在喜房门口守夜的模样。
杨月凝见她表情也知她又在想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无奈摇头过后清了清嗓子,“你去打点些平民百姓所用的包裹和应用之物,越快越好。”
“小姐又要出远门?”她微微皱眉。
平昭动作极快,不消片刻两小包衣物用品已经打整完毕,悉数背在自己的肩膀上,还不忘开口邀功道:“小姐放心,平昭这次可注意了,带的都是些轻便简单的衣物,里面还有不少常用药品。”
杨月凝目光投向小包裹,微微摇头,“不够!还需要更多东西,尤其是食物和药材,越多越好!”
“啊?”平昭一张小脸顿时垮下来,委屈巴巴望着她回应道:“太多东西奴婢实在背不动,而且包裹繁琐也十分影响脚程,小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并未回应平昭的话,微微垂眸思索片刻,打定主意后才冷声吩咐道:“你现在去找湘姑娘,让她留下一部分粮食药材给难民使用,剩下的全部装进将军府马车中,此番出行着实无法徒步。”
平昭应了一声后立刻离开,直至晌午时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依吩咐做好,湘姑娘将目前现有的粮食药材,尽可能多多塞进马车里,整个车厢根本没有预留人乘坐的位置。
杨月凝亲自手书两封,一封是留给沈蕊儿的,另一封则是留给元妃娘娘的,此次她将京中物资带走,若出现无法供给难民的状况,沈蕊儿和元妃娘娘都可以出手帮忙。
……
平昭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小包裹紧跟在杨月凝身后,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虽然她心中知晓小姐此行危险重重,但依然觉得十分开心。
毕竟往日小姐办事从不带她出门,生怕她出现什么闪失,也让她觉得自己身为贴身丫鬟却毫无用武之地,她应该为小姐赴汤蹈火、为小姐付出生命,而不是让小姐独自一人面对危险。
如今她终于可以和小姐并肩作战了。
杨月凝斜睨她一眼,并未开口,但心中早已经有其他打算。
思索之间,一道曼妙身影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迎面走来,与杨月凝四目相对之时,眼里立刻飞速闪过一抹不悦,随即转变为满脸笑意。
“雪儿还以为姐姐在外面另立宅院了呢,竟然这么久都不曾回将军府看祖母一眼。”温安雪面上巧笑嫣然,语气中却透着不易察觉的阴冷,“祖母常说姐姐不惦念长辈,雪儿为您解释过多次呢。”
不用想也知道,老太太没少在背后骂她是小畜生,职责她忤逆不孝。
“我不似义妹整日在府中享清福,城外百姓还等着,总要有人为国事分忧才好,若都像义妹般躲清静,幽州早就没有杨将军府这处宅子了。”她漠然开口回应。
温安雪闻声暗自瞪她一眼,不满情绪紧跟着溢满心头,默声在心里叫骂道:这不过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异姓县主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忧国为民的女官员了,整日将国事家事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身份一般。
不等她回应,杨月凝已经似笑非笑冷声开口,“想必义妹是打算到祖母院子里面去听曲,我若会义妹这种虚与委蛇的手段,也不至于整日在外面受苦受罪。”
听出她弦外之音中满是嘲讽意味,温安雪胸腔中怒意更甚,咬牙切齿道:“姐姐说的是哪里话,雪儿毕竟只是养女,说到底终归是替姐姐在祖母膝下尽孝。”
“那倒要谢谢你嘴甜心善,哄得祖母开心。”
温安雪话音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继续开口道:“祖母如今年事已高,口中整日说着想要颐养天年,恰巧雪儿此前还想着去城外帮忙,结果发现姐姐根本不在城楼,这话若是传到朝堂上,恐怕您清誉难保,日后还要多加小心一些,免得让祖母挂心。”
说话间她余光扫过平昭身上的包裹,脸上笑意更浓,“姐姐连包裹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场面万一被外人瞧见,结合您此前的一系列行径,恐怕大家都会说您另立别院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