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温安雪本不知这个腰坠子至关重要,更不知此物代表什么,只不过水患时出城恰好见到傅承颜佩戴过。
后来她想起傅承颜与杨月凝在城门口为灾民布施,配合十分默契,这才想着凭借记忆,命令小桃找人定制一个看上去相差无几的仿冒品。
此物原本与傅承颜从宜安带回来的腰坠差距甚大,不仅白玉质量不似傅承颜的清透温润,就连雕刻做工都十分粗糙。
奈何柳昭音遇到与傅承颜有关的事情就方寸大乱,竟连最基本的明辨都没有做到,就轻易走进了温安雪布下的圈套中。
“世子殿下与月凝来往较多,且叔侄关系甚好,这腰坠子在月凝手中也就不足为奇了,我倒想知道,温小姐是如何从月凝手中得到此物的?”
柳昭音听说双鲤腰坠原本在杨月凝手中,正准备微微松一口气,温安雪再次阴阳怪气开口道:“若事情真如柳姐姐所想那般简单就好了,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雪儿也是心疼您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才冒险开口提醒您。”
她说完故意左右视探一圈,摆出一副十分隐秘的模样,然后才压低声音继续开口道:“不瞒柳姐姐说,此物乃是家中姨娘入狱前交给雪儿的,那夜姨娘好心去给姐姐送夜宵,结果竟发现姐姐房中有男人的声音……”
温安雪顺势将柳姨娘被抓走的事情与双鲤腰坠结合在一起。
只道姨娘深夜在杨月凝房间门口捡到此物,第二日正准备告发,不料想杨月凝先下手为强,居然将姨娘送进大牢里面,姨娘怕在铁窗中遭遇不测,为保命才将至关重要的证据交由她暂且保管。
这个借口她编排许久才设计得天衣无缝,反正姨娘被杨月凝送进大牢这件事情禁得住推敲,稍加打听就能得知真相,至于真实情况到底与双鲤腰坠有没有关系,根本无从考证。
她说的神乎其神,柳昭音脸上怀疑也渐渐消散,秉承着最后一丝信任将旁边亲昵的温安雪一把推开,但语气早已不似从前那么坚定,“就算世子殿下夜里去过月凝院中,也是有要事相商,这算不得什么。”
温安雪闻声掩唇轻笑,似是嘲弄一般望着她反问道:“敢问柳姐姐敢不敢让父亲兄长在入夜后走进自己的闺房?血浓至亲尚且知道规避,更何况姐姐与世子殿下并无血缘关系。”
“你!”柳昭音最后一丝颜面被无情拆穿,愤恨目光顿时灼灼瞪向她。
她也不惧怕,似笑非笑迎上这道目光,悠悠开口道:“雪儿方才又想到一件事情,世子殿下曾在盛夏时亲自提着礼品到将军府提亲,说是要求娶姐姐,您与姐姐一向交好,该不会对此事一概不知吧?”
世子殿下曾向杨月凝提亲?!
这句话犹如一记惊雷自柳昭音头顶轰然而下。
她不可置信望着温安雪,激动得双手止不住颤抖,心里的恨意愈发浓厚,想到自己此前待杨月凝那么好,处处站在杨月凝那端与温安雪作对,结果这些消息到最后竟是由温安雪转告她的。
那贱人怎么如此厚脸皮,一面享受着世子殿下的宠爱,一面打着世子殿下的旗号屡次三番诓骗自己,甚至还从丞相府中骗走一名精心教养的暗卫。
温安雪眼见着她眼底恨意越来越浓,脸上扬起一抹得逞笑容,这件事情要怪就怪柳昭音自己蠢笨,当初接近杨月凝那贱人的时候,本就带着接近世子殿下的私心,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利用简直太容易瓦解。
想到这里,她再度凑近柳昭音,故意秉着谄媚的语气,亲昵开口道:“雪儿理解柳姐姐眼下恼火,毕竟我与姐姐同枝一脉,都难逃她的毒手,也许您于姐姐而言,就是一个容易利用的女子罢了。”
“是啊,杨月凝屡次三番利用我,我凭什么要一直为她着想!”柳昭音喃喃开口,语气中已经充斥着满满的恨意。
“可怜您对世子殿下一片痴心,到头来竟成为别人利用的乳垫,简直是玷污了您这份真挚的感情。”温安雪说着,伸出手拍了拍柳昭音颤抖不已的双拳。
柳昭音闻声适才想到什么,再次望向温安雪时眼底飞快划过一抹算计,立刻反握住她的双手,懊恼开口道:“此前我是被奸人蒙蔽,才会多次针对雪儿妹妹,如今你一番话点醒我,只叫我觉得愧对于你。”
温安雪心中一喜,没想到柳昭音这么容易就被牵制住,立刻柔声附和道:“柳姐姐不必将之前的事情挂在心上,妹妹若真心怪您,今日便不会告诉您这些内情,日后你我依旧如姐妹般照常相处便是。”
“日后还要麻烦妹妹多多留意杨月凝那贱人,若是有机会下手,一定要设法告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