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过后,众人兴致更加高涨,甚至将此事做喝酒取乐的话柄,顺带时不时提及其他的坊间笑料,宴会足足又持续一个多时辰才彻底结束。
沈蕊儿见众人三三两两散去,根本无暇顾及宜安皇子还在杨月凝身边攀谈,拉起她的胳膊就要往傅承颜的方向拽。
杨月凝提起傅承颜就一肚子无名怒火,此时自然不愿意见他,草草一个借口拒绝,“蕊儿,此时不能由着性子胡闹。”
沈蕊儿看着她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急得直跺脚,气哄哄喝道:“本郡主看你们奇奇怪怪的模样就觉着窝火,既然你不想直面此事,那我去替你问个明白。”
“蕊儿!”
杨月凝再想阻拦已经为时已晚,眼睁睁看着她朝着傅承颜与千瑶的方向疾步而去,只能对着傅承寒抱歉一笑,“我们幽州皇室只有这一位宝贝郡主,所以平日娇宠一些,让二皇子见笑了。”
“性子这般爽朗的郡主能与平顺县主成为姐妹,倒一点也不让人讶异,您二人确实有相同之处。”傅承寒悠悠开口,望着正殿门口的方向继续道:“不知县主可有兴趣送本宫一程。”
“自然可以,二皇子先请。”
二人说话间一前一后朝着门外走去,直至踏上正殿前面的宽阔石板路,傅承寒才与之告别。
杨月凝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笑意悉数敛去,转而出现一抹与年纪不符的沉稳深邃,心中暗暗思忖着傅承寒果然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今日双方首次博弈,傅承寒只字不提争夺琼山之事,面对她的屡次挑衅也选择顺应而言,仿佛之前相争之人根本并非他本人一般,甚至故意偏颇杨月凝博取好感,想给她留下一个相对不错的第一印象。
傅承寒步步为营,不知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越是这种心思深沉的人越难以对付。
……
此时此刻,殿内沈蕊儿已经拦住傅承颜和千瑶的去路,愤愤然开口道:“世子哥哥,蕊儿有事情同你商讨,不知可否让外人退避。”
“小瑶瑶是我的亲眷,何来外人一说,蕊儿有什么话不妨当着小瑶瑶的面讲,免得回去后小瑶瑶说我藏着掖着。”傅承颜说着,还不忘在千瑶头顶胡乱揉搓两下。
沈蕊儿眼见这一幕更加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揶揄道:“从前倒是没有发现,世子哥哥居然还是一个痴情种子,向来视女子为过客的浪荡子如今竟然转了性,也知道惧内了。”
千瑶明知沈蕊儿来者不善,但听到这番话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见其余二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这才收敛笑容,十分识相柔声开口道:“既然郡主有话与世子殿下说,那千瑶暂且回避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幽州皇宫偌大,千瑶还未曾仔细瞧过。”
“不必,你若真想看,日后我寻一日同陛下讲明,专程带你来游玩便是。”傅承颜立刻拦住她的动作。
沈蕊儿看着眼前二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叉腰呵斥道:“你当皇宫是你家啊?说看就看?”
千瑶微微抿唇,看上去我见犹怜。
沈蕊儿最见不得这种表情,立刻烦躁挥挥手,“既然世子哥哥说不必瞒着你,本郡主就权当你不存在好了。”
她说完,语气神情俨然已经换成另外一副模样,目光灼灼盯着傅承颜,冷声提醒道:“世子哥哥以往在外拈花惹草,不知对多少家的女子许过海誓山盟诺言。”
傅承颜闻声脸上痞笑渐渐变得愈发和煦,眼底光芒却坚定不可撼动,望着她一字一顿开口道:“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我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位女子,乃是自儿时已经心悦,经年以往从未改变初心。”
沈蕊儿脑袋里赫然蹦出之前杨月凝说过的话。
千瑶是世子哥哥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方才她也听到那句自儿时已经心悦,世子哥哥还好意思说与旁人只是逢场作戏,岂不是在隐喻月凝一直都是自作多情?
想到此处,她面色越来越阴沉,咬牙切齿道:“如今世子哥哥身侧另有佳人相伴,蕊儿需得提醒您一句,此前做下的孽还要自己负责,有些含糊不明的情愫还是早些说明为好,免得给旁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傅承颜微微挑眉,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沈蕊儿另有所指,不免垂眸看向千瑶。
千瑶也跟着点头,隐约其词应和道:“的确,有些事情还是早早说明为好,免得平白惹人误会,还影响情谊与和气。”
沈蕊儿越听这话,越觉得她是在暗暗讽刺杨月凝,铆足了劲正准备再次开口怒怼,千瑶已经上前两步对着她款款施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