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陛下专程命人准备的车马在鸿王府外候着,算是陛下送她此行的最后一程,也是害怕她在临阳境内出现什么闪失。
傅千瑶站在府门口,依依不舍抓着她的手腕,泪水早已经盈满眼眶。
她只得不停安慰道:“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又不是经此一别再无联络,你不必这般依依不舍,记得保护好自己,万事小心谨慎便可。”
傅千瑶重重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水,不住的哽咽着,“为何不愿让我同你一起启程,大家一起在幽州也能有个照应,你独自离开,路上万一有什么闪失……”
想起他们在前往宜安路上所遇到的刺杀一事,傅千瑶依旧心有余悸,“上次好歹有哥哥、无名和二皇子等人,这次……”
“无碍,临阳境内无人敢动我,出离临阳自会有人接应,不会出现任何闪失,你且宽心。”
她斩钉截铁回应一句,生怕傅千瑶因为她急火攻心,“眼看节日将近,你是鸿王府中唯一的嫡系,必然要出席,万不可生出其他心思,免得惹王爷王妃不悦。”
傅千瑶见多说无益,眼底尽是失望之情,“那待满月佳节之后,我再去幽州寻你,可好。”
杨月凝学着傅承颜的模样,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说什么胡话,莫要忘了,我离开后有一大堆事情交给你去办,可别给我办砸了才好。”
这个动作明显让傅千瑶放松下来,加上她一番话说的十分轻松,傅千瑶适才破涕为笑,“放心,你之前交代的事情,我都记得,绝不会给你多添麻烦。”
两个人叙话良久,转眼已经日上三竿,坐在位置上准备驾车的落月见状,这才适时开口提醒道:“小姐,必须要走了,再晚一些,便赶不上进入淮顺地界的时辰了。”
万一淮顺城门落钥,她们就需要留宿在荒山野岭,那时才会遇到真正的危险。
傅千瑶也深知这个道理,狠下心不再多说,亲手将打点好的小包裹递给杨月凝,又同平昭一起扶着她坐上马车,这才恋恋不舍目送一行人彻底离开视线。
车驾一路疾驰,杨月凝有些心不在焉。
傅承颜、傅承寒、傅千瑶,每一个人都在牵动着她的神经。
她根本不敢想象,其中某一个缓解若是出现问题,迎接大家的将会是怎样的灭顶之灾。
正失神想着,马车骤然急停,她思绪正在沉浸之中,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身子猛然向前踉跄一下,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
无数想法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径直在脑海中闪过,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已然飞速想到许多事情。
此刻她们还在宜安境内,甚至还没有离开都城临阳,按理来说,太子或鸿王爷绝不会蠢到在这里对她下手。
到底是谁那么胆大妄为,敢在此处拦截陛下御赐的车马?!
思索刹那,平昭已经眼疾手快将她扶稳,然后才紧张兮兮掀开轿帘,“落月姐姐,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外面……”
正说着,话音戛然而止。
她正疑惑着想要一探究竟,平昭那端已经摆出侧身姿势,将轿厢门口的位置让出来,满脸皆是喜色,“小姐,您猜猜是谁拦了我们的马车?”
话音不等落下,她循着平昭声音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脸上的铁面具像是焊在脸上一般严丝合缝,俯身钻进轿厢之后,也没有开口讲话,只是对着她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这个面具,她再眼熟不过。
是傅承颜身边最得力的暗卫无名。
然后身着青色少年袍的男子进入轿厢,乃是化成灰她都能清楚认出的傅承颜!!!
“你们……”她眉心紧紧锁在一起。
傅承颜朝她挑眉轻笑,露出两排整洁干净的牙齿,先是吩咐外面的落月继续前行,然后又望着无名呛声道:“你一个会武功的大男人挤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帮小姑娘驾车才是要紧事。”
无名抿唇,一言不发起身,站在晃晃悠悠的轿厢中仿佛如履平地一样,掀开帘子俯身出去,如今里面只剩下两位主子和平昭。
“傅承颜!”她顿时冷下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瑶瑶怕你路上出现什么闪失,所以专程提醒我送你一段路。”他斜斜倚靠在轿子里,眉眼间怎么看都有一种不正经的感觉,笑嘻嘻道:“小爷乃正人君子,你怕什么?!”
正人君子?不太像!
杨月凝省去吐槽,一双眸子不悦扫向她,“少拿千瑶做挡箭牌,你现在立刻下去,临阳那边的计划还没有完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