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杨月凝一脸兴奋的模样,众人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还不等反应过来,她已经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一群人捆的结结实实,正好能连成一串,一个也不落。
为首的男人悄咪咪瞄她一眼,见着少女巧笑嫣然,并没有什么恶意,适才壮着胆子吼道:“我们都是有骨气的人,随便姑娘要杀要剐,把我们捆得像俘虏一样,算是怎么回事?”
杨月凝挑眉,得意洋洋看着那人,“就是俘虏啊,不然当你是什么,我们家府中的贵客吗?”
男人无语凝噎,看着她满眼都是精明目光,就知道在她口中讨不到什么便宜,干脆抿唇不语,只等着她发落,反正眼下只剩一条路,那就是要命一条!
“是本小姐救了你们的性命,当然,你们就是真想死,也死不成,既然做了我的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觉悟……”她声音回荡在山谷中,显得愈发清脆动人。
随即指着方才说话的男人问道:“为什么没有杀我?”
准确来说,是为什么没有对她痛下杀手。
男人垂头回避着她的目光,闷声闷气道:“既然接了雇佣殿的任务,那就是奔着你的性命来的,没有杀掉你,只能说是技不如人而已。”
“真有这么简单?”她浅笑,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要知道答案,就要像傅承颜所说的那样,专程往雇佣殿走一遭,才能探究出其中的真相。
想到此处,她回眸问道:“我的马呢?”
“山坡后面,当时怕你们骑着快马逃跑,所以就藏起来了……”男人再度闷声回应,此时此刻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说话之间,傅承颜已经牵着马回来,两个人乘上快马,身后捆着一群黑衣人,浩浩荡荡回到京都中,又将其安置在城门处,确定不会引起怀疑后,才偷偷翻墙溜回将军府。
再次回来时,她与傅承颜已经换了一身普普通通的男子打扮,之前的药篓也被放回府中,此刻带着一批俘虏浩浩荡荡自京都赶往另一个城池。
雇佣殿所处位置在金坛城的城郊处,占地面积极大,戒备十分森严,旁人不可随意踏足,且位于三个国家的最中心。
此处原本是各国争抢之地,没想到一直久攻不下,最后殿主竟自行圈地为王,不争不抢只赚些人命钱,过的也算安稳。
算着距离,雇佣殿大抵靠幽州最近,与淮顺的最远的城池左右相邻,越过金坛城可直达北洲国境内,虽也贴近宜安,但路程却稍远一些。
听闻雇佣殿那位殿主性格十分怪异,喜怒无常,而且……
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连十里红街的花魁见了他,都要哭着投河觅井,只恨自己长得不够美艳动人。
只可惜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让人喜欢不起来。
杨月凝想着,快马已经接近金坛城门楼处,离得远远的,就瞧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手中抱着长刀来回巡逻。
她不由得直了直脊背,夹紧马肚子快速向前,身后拖着的一串黑衣人猝不及防,也跟着急跑两步,卷起地上的一大片积雪。
待停驻城门口,几个密切注意她行动的守卫已经抽出长刀,将锐利的刀尖齐齐对准她,她眼底丝毫不见怯懦,径直挥动手中马鞭,朝着身后挥去。
捆着黑衣人的麻绳应声断裂。
她清泠洒脱的声音也随着响起,“劳烦诸位回去秉明你们殿主,就说本公子给他带回来几个礼物,请他笑纳。”
“公子若是想取他人性命,雇佣殿十分欢迎,若是来寻衅滋事的,也别怪我们不讲情面!”其中一个守卫声音高亢,面对着杨月凝颇有几分气定神闲。
一群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自然什么都不怕。
但杨月凝也不怕,随着傅承颜一道下马,步步向前靠近声音的来源,眼中不见丝毫怯懦,只有坚定和自信。
“我知道你们雇佣殿的规矩,任务失败则饮鸠自尽,但本公子不但把这群废物的命给救回来了,而且还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这说明什么……”
她对着那人挑了挑眉,语气讥嘲道:“说明本公子就是来寻衅滋事的!你奈我何?”
见她这副模样,男人转动着手中长刀,刀刃折射出银白色寒光,正对着她的方向,“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们得罪了。”
对方说着,声音中已经染上杀意,“前来雇佣殿寻衅滋事者,定斩不留!”
话音落下寒光直逼她的面门,傅承颜率先反应过来,迈步将杨月凝护在自己身后,随手将距离的黑衣男人掀翻在地。
周围几人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