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浔冷眼扫过秦婉莹欲说还休的表情,心中不屑轻哼一声,面上却是不着一丝变化,声音也依旧翩翩温和,“婉妹妹这叫什么话……”
“浔哥哥还不明白我的意思?”秦婉莹委屈巴巴瞧他一眼。
然后跺着脚娇嗔道:“女孩子家面皮本来就薄,难道浔哥哥非要婉莹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不成?”
见她又急又恼,颇有迫不及待的架势,杨浔才确定目的已经达到,立刻转变话音。
“婉妹妹放心,再下只道一直纠缠着怕是要给妹妹添麻烦,所以只能刻意疏远着,如今这话都已经说开了,你我之间的关系自然与之前无异。”
“浔哥哥……”秦婉莹立刻娇滴滴扑进他的怀中。
两个人又低低耳语片刻,时不时说起小时候在一起的温馨场景。
直到真正又恢复到之前无话不谈的那种热络模样,秦婉莹才故意悠悠叹息一声,面上尽是愁容。
“今日能与婉妹妹重拾往日情分,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妹妹怎么反倒唉声叹气的。”杨浔露出一脸关切模样,看着倒真像十分关心似的。
她看了一眼杨浔,欲言又止别过头,笑得愈发勉强,“浔哥哥说得对,婉莹不该提起这些伤心的事情,今日我们只管高高兴兴的相处,别的事情等日后再说也不迟。”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她越是这样说,就越证明着没憋什么好心思。
杨浔心中更冷。
想着从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一直秉承着小时候的印象,觉得秦婉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大家闺秀。
经过腿伤的事情以后才赫然看出来,其实秦婉莹与深宅大院中内斗的势力小姐没什么区别。
大家都是在天子脚下苟延残喘的人,就连多年天真无邪的妹妹如今都开始工于心计,更何况是别人家自小就受这种熏陶的闺阁小姐。
想到这里,他也就释然了,只是暗自清楚跟秦婉莹之间再不可能有“以后”。
秦婉莹见他只是阴沉着脸,一直都没有回应,忍不住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声榆木脑袋。
转念一想又以为是自己表述的不够明白,戏演的也不够完美,导致杨浔没反应过来。
随即跺了跺脚,眼底的泪水说来就来,支支吾吾着哽咽出声,“只是我这心里想到那些伤心事,就控制不住,又害怕连累着浔哥哥也心情不好。”
杨浔眼底升起一抹烦躁,脸上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婉妹妹怎么又哭了,难办的事情尽数说与在下听就是,刚好借着如今还有战功在身上,还能顶点用处。”
“与战功无关。”
她急忙摇头,吸了吸鼻子,“婉莹只是担心前些时日父亲冲撞了杨将军,日后杨将军不愿让婉莹进门,凭白错失这么好的缘分。”
杨浔随着点了点头,也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故意附和道:“这话不假,要想办法不让父亲与你为难才好。”
秦婉莹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冷光,心中渐渐生出一股得意,娇滴滴说道:“浔哥哥若是真有心,婉莹倒是有一个小小的法子,就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说来听听。”他连忙催促一声。
“听说陛下赏赐浔哥哥一座宅子,说明暗里已经同意浔哥哥脱离将军府自立门户,只要杨将军点头同意你我的婚事便可,日后若当真不喜欢婉莹,我们搬出去住便是,如今就是让杨将军点头难了一些……”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假惺惺的叹了一口气。
秦婉莹水汪汪的眸子一直在他身上打转,心里已经急的不行。
也不知道杨浔是真蠢还是假笨,她话都已经说了这么明白了,对方就是不愿意说到重点上去。
难道还指望着她亲自做恶人开口不成?
正想着,杨浔面露为难继续说道:“婚事还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步骤根本无法逃开,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和父亲撕破脸,闹得将军府中人人不得安宁。”
她闻声心中一喜。
虽然这话与她想到的答案有些偏差,但总归是说到重中之重了。
只要再稍微推波助澜一下……
她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得意弧度,作势忙不迭扑上前掩住杨浔的唇瓣,循循诱导道:“这法子浔哥哥在心里想想就行了,就算能用也不敢真的去闹,若是因为我而影响将军府的和睦,婉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如此说来,此法子确实行得通。”
杨浔立刻反握住她的手,坚定回应道:“这段日子你且等我的消息,待我回去同父亲闹几日,看在我是家中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