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夹杂着不少打出来会被和谐的脏话。

晓雪一脸忧心的看着被骂到红脸的男人：“西姐，这个人好惨啊，就是替我们说几句话，就被当众骂的这么惨，还是我替你把酒喝了吧。”

小姑娘因为男人被骂的惨状，而在内心升起了歉意。

唐西叹口气，傻妹妹诶，不知道什么叫指桑骂槐杀鸡儆猴吗？

这王与话里话外骂的好似是不懂事的员工，实际上句句都是在针对她唐西。

这员工看似在帮唐西解围。

其实是在给王与台阶下。

老员工和雪姐一个唱红脸扮演友善角色，一个唱白脸挑事指责唐西不懂事。

其实都是在给唐西下套，让唐西迫于形势，遂了王与的意。

不愧是圈里混久了的人精，对个眼不用排练，就能一唱一和，把局面进行下去。

这尴尬的场面。

让唐西忽然觉得这顿饭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直接离开。

王与那边正连唾沫带星子骂的起劲。

唐西施施然的站起身：“看来诸位是没什么心思继续用饭。”

张一牧仍微低着头不知道什么意思。

唐西：“张导，有机会我们在一起吃饭，下次我请。”

看戏的观众打算退场，不打算恭候。

唱戏的角儿声音卡在喉咙里。

王与这辈子真没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年轻人！

竟然敢一而再的拂他面子！

“慢着！ 你敢走出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这有什么不敢的。

唐西目光充满玩味，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的孙璨晓雪都紧跟着站了起来。

孙璨不好意思的对着张一牧道：“张叔叔，我…下次你再喊我一起吃饭吧。”

他与张一牧聊的投契，称呼都在张一牧要求下更改了过来。

原本孙璨是随大流，跟着大家伙一起喊的张导。

大佬发怒，工作室的员工都噤了声，不敢再多说话。

在场最高兴的可能就是雪姐了，她根本看不惯唐西这个人。

一个出身低微没有好学历的人，怎么能做出比她还好的成绩！

雪姐低着眉眼笑着，唐西啊，你狂任你狂，敢得罪大佬，过了今天，这个娱乐圈里还能不能有你唐西的姓名，那可就不一定了。

赵易则神色复杂，唐西她怎么敢的？她如今怎么敢这么和站在圈里的大佬说话！

唐西却是领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慢着——”全程没说过一句话的张一牧，终于发了话。

“你们，留下。”张一牧声音沉重，像是做出了巨大的决定。

“老张？”王与不可置信的看向张一牧。

王与要唐西留下，是想让唐西就范。

老张留他们下来是几个意思？

张一牧眼神复杂的看向王与，这其中闪过了千头万绪：“你变了王与，你还记得我们最初拿起摄影机的想法吗？”

二人年轻的时候就认识，王与刚刚拿起摄像机的时候，也曾是志满意得的想要拍摄出最真实的内容。

曾经，王与挑选演员的目标，也是只挑合适不合适，不挑身家背景。

因为他们知道，合适比起演技，更能发挥出一个角色的魅力。

但人的欲念是无止尽的，站到了高处，又想去攀更高的地方，永不停歇的向上爬，很容易迷失自己最初最本真的目标。

张一牧不敢说自己没有变，只是他这些年导戏的感受越发的不快乐，看着不合适的演员去演自己精心构造出来的人物，他还要昧着良心夸奖对方有天赋，让张一牧越来越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