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来把这里收拾了”。
听见父亲的声音,王大少爷才好似回过神来一般抹了抹溅到脸上的血迹,嘿嘿笑道:“我喊小柱来收拾”,王老爷点点头:“做干净点”。
“您放心”
吴成就最开始踢了蕊娘几脚,后面都一直站在旁边旁观这场虐杀。
王大少爷喊了声,一直站在院外守门的小柱立马抱着卷草席跑了进来。
看着眼前的杀人现场他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腿一下软得跟面条似的,差点就这么直直的跪地上。
昨晚上他在外面一直听见院子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和大少爷他们的笑声,后面渐渐的只有笑声了,他知道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没了。
但他不敢跑,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更不敢喊人来,他的脚好像在门口生了根,没有办法挪动一步。
他是家生子,一家老小的卖身契可都捏在王老爷手里,此时也不敢做出别的动作来,只能低着头上前去,忍着恶心和害怕,把被砍得烂乎乎的蕊娘挪到草席上,再卷起来。
地上的人已经死得透透的了,红得晃眼的人血粘在他的手上看得他头晕眼花,在一个时辰前,这还是一个会说会动的大活人。
王老爷和王大少爷率先离开换衣服去了,吴成看着小柱把蕊娘的尸体卷起来扛在肩上,才拍了拍身上的灰,施施然走了,院子里只留下小柱一个人。
石听云示意凌溯秋和孟甜跟上,三人跟在小柱背后看他要去哪里。
他扛着草席往院子深处走去,这个院子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院里杂草丛生,门窗破旧,院子深处有一口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的。
风呜呜的朝着他脸吹,树影、草影被风一吹,一起摇摇晃晃,如同醉酒了一般,这院子阴冷潮湿,地上传来的寒气似乎要冻住他的脚不让他动作。
他一边走一边害怕得掉眼泪,嘴里不住念叨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不是我做的,不要来找我,下辈子你投个好胎,不要再遇见这些人了”。
血从草席里流出来,一路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把小柱的左肩上的衣服都染成了红色,他感受着肩膀上的湿意,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忍不住快跑起来。
一路跑到井边,他把草席竖着使劲儿往下一扔,重物落水的声音传来,这井很深,深到一个成年女子的尸体扔进去水花都没溅起来。
小柱终于忍不住了,他只是大少爷的跑腿小厮,平时顶多帮少爷传传话带带东西,干过最坏的一件事是听少爷的话偷了窑姐儿的手帕。
现在他接触到了死人,还是亲耳听见了这人死亡的过程。
无边恐惧几乎压垮了他,他往地上一坐,捂住嘴无声的痛哭起来。
天光慢慢透过云层撒了下来,太阳渐渐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小柱擦干净脸上的眼泪鼻涕爬了起来,捡着小路扶着墙回大少爷院子里复命去了。
王府的里的下人也渐渐起来了,小柱回完大少爷,正准备回去换身衣服,没想到路过耳房时遇见了刚泡好茶的小翠,他赶忙往旁边躲。
小翠本来没想怎么,但看小柱眼神躲闪,疑道:“你往哪儿去?”。
“回房”小柱侧着身子,想用墙挡住被血弄湿的左肩:“小翠姐,你就让我走吧”。
小翠看他这样更奇怪了,歪头想去看他挡住的左边身子,小柱立马往后躲去不让她看,这一来一回间小翠手里端着的茶水都撒了出来,小柱赶紧伸手去接茶杯。
幸好这茶水不烫,小柱一伸手,小翠就看见他肩膀上的血迹,吓得尖叫出声:“啊...!”,小柱赶紧捂住她的嘴,扯着她躲进了耳房。
小翠惊恐的看着他肩膀上的血迹,小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情,只能捂住她的嘴说道:“你别出声,这血不是我的,我也没做坏事‘’。
小翠点点头,小柱这才把手放下来,他侧身附耳到门上听了下,确定外面现在没人,才转头跟小翠说道:“我回去换衣服,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诶,你等等”,小翠想拉住他问清楚,“等我换好衣服再说”,小柱甩开她的手,急匆匆的打开耳房的门跑走了,他得趁着外面人少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才行。
小翠看他跑走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重新泡茶给大少爷端去。
王大少爷已经收拾好了,衣服也重新换了一套,染上血的衣服被他随手扔在盆里,小翠端着茶进屋去,余光看见铜盆里的衣服心里一惊。
她也不敢多看,上完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