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哥也对着她道谢,一边手上不停的给蓉儿卸妆擦脸,一边道:“多谢师姐提醒,我和蓉儿会赶紧过去的,争取不耽误周师傅的时间”。
师姐点了点头,她提醒到这里了,这儿也没她的事了,就在她转身想走时,班主开口道:“你们俩等下跟我回去小院,师娘想你们了,做了菜专门让我来喊你们这两个不孝子女去吃”。
他话说得严重,不过蓉儿现在可不怕他,只娇哼道:“我和讯哥才不是不孝子女,等会儿我就告诉师娘,班主你骂我”。
“别跟班主顶嘴”,讯哥轻轻拉了拉她的鬓发,悄悄嘘了一声:“等会儿把给你买的胭脂收回去!”。
“你这臭小子”,班主笑骂他,讯哥也不在意,只卸完了蓉儿脸上的妆又帮她卸头上那些小饰品。
师姐本来听见班主说蓉儿和讯哥是不孝子女还吓了一跳,忍不住放慢脚步听他下文,想着有什么事也好劝一劝,时下长辈对子女说不孝,严重了那子女可是要蹲大牢的。
更何况是班主将从小就变成孤儿在外流浪的蓉儿讯哥捡了回来,对他们来说班主又是师又是父,还有救命之恩,这份量更是重,不过看他们这气氛就是开玩笑的,师姐松了口气,脚步加快走了,累了一天了她也得回去休息了。
三人之间态度轻松,待讯哥和蓉儿收拾好,换下了戏服穿了自己的常服,班主才站起身道:“走吧,去见你们师娘”。
三人打起帘子走了,等他们出了房门,石听云拎着凌溯秋的后领子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孟甜也紧跟其后。
三人低声交流,凌溯秋道:“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们听出啥了吗?我怎么感觉好像啥也没听出来?”。
他寻思了下,虽然觉得园主一直要免费演出这场戏很奇怪,但是仔细想想,如果是有救命之恩,用这种办法来报答恩情的话,好像这种行为也不算太奇怪?
孟甜其实也没太看出来,石听云本来没吭声,但是她忽然又想起自己今天午睡时梦到的场景,山崖下的红色纱巾,躺着不动不知生死的女子,再联想到刚刚听的这出戏里那个赠纱巾给书生定情的小姐。
她皱了皱眉,既然孟甜说这些姑娘的死很有可能是邪魔导致,那她做的这个梦会不会恰好是预示了些什么呢?
又或者说会不会是哪位姑娘给她托梦?
现在她也想不出来,后台这里无人,安静得很,刚刚蓉儿他们走之前还把房里的蜡烛吹掉了,屋内黑漆漆的。
石听云跟孟甜和凌溯秋说了她的猜想,沉吟片刻,三人还是决定跟着他们师徒三人,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干,事情也没有任何进展,不如跟去看看他们还会不会说些什么。
三人跟在他们后面去了班主的小院,他是班主,不需要跟园内的后辈们住在一起,但是离园子太远了的话平日里过来也不方便,于是就在园子附近买了一间小院。
他家中人口不多,只他与妻子,并一位平日里负责照顾他妻子和帮她跑腿的小丫鬟。
班主的妻子跟他乃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兄妹,两人成亲后因为班主觉得师妹唱戏练功太过辛苦,带她出门游玩时她又不小心在冬天脚滑掉进湖里,伤了身子。
当时她还有两月的身孕,只是两人都太年轻了没发现,等发现了已经晚了,班主怕她太过伤心做主瞒了下来,不让大夫告诉她,只告诉她是生病了,至于生不出孩子,那是因为他身体有问题。
后面两人也没再孕有子嗣,后面捡到了蓉儿和讯哥,两人也是把这两个小孩当成亲生的孩子在教养。
“师娘,师娘,蓉儿来了”,还没进院门,蓉儿就欢呼了起来,像只快乐的小蝴蝶一样张开双臂往院子里跑。
“慢点儿,慢点儿”,温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里面走出了个身材高挑,面色柔和的中年妇人,看着蓉儿一蹦一跳的朝她扑过来的样子,满脸的笑意。
“珺珺,我们回来了”,班主和讯哥在蓉儿身后进来,对着妻子道:“你别理她,疯丫头一个”。
院中妇人,也就是他口中的珺珺,原名许珺,被他这声珺珺喊得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羞涩脸红了起来,嗔怪道:“孩子面前乱叫什么呢”。
两人成亲许多年,相处却仍然如同年轻时一样甜蜜黏腻,听得站在一旁的小丫头都偷偷捂嘴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叫了,每次他们来,你眼里便全然没有我了”,班主装作无奈的摇摇头,一边叹气一边背着手往屋里走。
讯哥落在他后头,对着许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