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卢龙楼上,听完信使的汇报后,王安‘咻’地一下站起,一不小心撞翻了面前的案几。
可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堂下前来报信的那位屯长质问道
“大汉数百年,就没听过如此荒唐之事!
“堂两千石大员的家眷,在自己的国境内被胡人劫持了,这是何等的荒谬!
“你莫非是在开玩笑!”
“小的哪敢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屯将见王安虽然面生,可毕竟能坐在主位上,自家的长官更是在下首陪坐,便料定此人是位大人物,也不敢怠慢,只好连忙解释。
“据逃回来的兵卒说,护送辽西太守家眷的车队出了卢龙塞后,只走了三百多里就遭到了鲜卑人的袭击,整个车队都被劫持了。
“最后仅有三个兵卒趁乱逃脱,途中两人又死在了追兵手里,最终只有一人逃回来报信!”
“方才小人已经仔细审问了此人,确定此消息无误!”
听完屯将的话,王安的心直沉下去。
根据之前那些曲军候的说法,这车队里除了赵苞的母亲、正妻外,还有他的独女。
没错,也就是王安此番历经千山万水前来迎娶的那位正妻!
“还是不对”
王安忽然想起什么,复又蹙眉相对
“如果真是辽西太守的家眷,你们卢龙塞理应派出精锐护送,又岂会……”
“敌人有两万骑!”
还没等王安说完,那位屯将便抢着说道
王安瞬间愕然,旋即又想起之前莫护苟说过的鲜卑大军南下一事。
该死的!
这帮鲜卑人怎么会跑到卢龙塞这里?
当初莫护苟可不是这样说的呀!
之前这厮可是说那个什么中部大人阙居泥要南下渔阳、所以才派柯最罗等人先行一步前来探听军情。
这怎么就改到了塞外五郡去了呢?
“莫护苟!”
王安越想越不对劲,怒气上涌下一拍桌子,朝莫护苟质问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
见王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莫护苟慌忙从席中走出,颤颤巍巍地说
“小,小人之前的确听到阙居泥大人说要南下渔阳的,可能是柯最罗大人迟迟未归,所以阙居泥大人才改了大军的进攻目标吧。”
王安:“……”
听完莫护苟说言,王安瞬间无语,更是想到了什么。
这回难道这又是自己的锅?
如果我没有击杀柯最罗,让他能逃回去,那是否意味着阙居泥就不会改变行军路线?
我的未来妻子也不会被鲜卑人给抢走了?
一想到这些可能性,王安就后悔莫及。
“大人,如今我等怎么办?
几个曲军候早已经被这则消息给吓得面无人色,呆愣在席中良久后,才有一人向王安颤声问道。
王安一脸奇怪看向下首的几位曲军候。
我又不是此地的长官,你问我干嘛?
不过刚想开口,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竟然浑身一滞。
他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事实。
在卢龙塞里,如今居然没有一个主事之人!
而他,一个与幽州没一毛钱关系的人,此刻居然要被众人推举为卢龙塞的主将!
王安还记得之前那李军候曾说过,这卢龙塞的原守将,也就是这几个曲军候的顶头上司,被早在此处等候多时的辽西郡长史给叫了过去,一同护卫辽西太守的家眷出塞。
这样看来,这两位千石大员大概率是已经殉国了!
至于在座的几个曲军候,老实说,如今出了郡太守的家眷被胡人劫持,上官又殉国这两件大事,他们严格来说全是戴罪之身,又如何能再领兵?
估计他们早就清楚此中关节,所以才被吓得面无人色,更是病急乱投医,居然要寻王安来拿主意。
而且此次事件如果有好收场那还就罢了,要是最后发生了什么不忍言之事,这几人估计是要被辽西太守赵苞给剁了泄愤的。
至于右北平太守刘政、幽州刺史郭勋这些大人物,恐怕消息传到他们那也起码要一日,再待两人集结大军前来,估计起码四五日才能到这里,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作为太原王家的嫡三子,作为曾经正了八经的县长,更重要的是,作为曾在幽州多次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