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该死,连累母亲受此横祸!”
此刻赵苞早已满脸泪痕,朝坡顶喊道
“自从孩儿六岁,母亲亲自为我启蒙时,便时刻教导孩儿,要忠君爱国,要舍身忘义,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孩儿时刻不敢忘!
“如今孩儿做到了2000石大员,自觉未能在母亲身前尽孝,本想接母亲来此安养晚年,却不料反而给您添了祸事!
“孩儿今日敢问母亲,既然为官就要谨守人臣之道,不得以私费公,可难道孝道就不用管了吗?难道不是孝道大于天吗?”
“如今局面,是不是孩儿唯有一死,方能赎罪?”
“威豪!”
赵老夫人听罢,却面不改色,肃容答道
“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为娘区区一老妪,恰逢此兵祸,死便死已,又岂会怪罪于你。”
“这些年来你的努力为娘都看在眼里,你做得很好,远超为娘对你的期待,为娘甚感欣慰!”
“就像今日之事,你闻得为娘被俘后,没有自乱方寸,更没有为贼所胁,而是领着两万大军前来,这都是极为妥善的。”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抛下手上的军队,孤身前来阵前,与一个快要死的老婆子在此说话。难道在你心目中,这打仗便是如此儿戏吗?”
“这……”
听到山坡上那久违的责骂声,堂堂两千石的赵太守一时间懵了,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亲母的质问。
“赵威豪!”
赵老夫人见山坡下的赵苞居然愣住了,一时间怒火攻心,气得须发皆张,大声喝道
“到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速速给我滚回去,领着你那2万兵马攻过来!”
“啊!”
被亲母一顿呵斥,赵苞犹如被人当头棒喝般,终于清醒了过来。
只见他仰天长啸一声,却依然难解心中的愤懑,只好拨转马头,二话不说朝汉军阵中而去。
“这……这是咋回事,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咋就走了呢?”
仆兰见这赵苞居然就这么跑了,也没留下个交代,顿时就急了。
正要扭头找人参详一番,却听到一旁的王安喊道
“咦,那赵太守怎么又折回来了。”
仆兰听罢,下意识又扭头看向小坡前方,却啥也没看到,顿时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声不好。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脖颈处一凉,然后视线却不受控制地抛到了天空。
难道自己会飞了?
下一刻,仆兰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等他的脑袋掉地上时,大量的鲜血如泉涌般从断脖处飞溅而出,竟是被王安给一剑斩首了。
见王安居然暴起伤人,杀的还是阙居泥帐下的第一勇士,在场的鲜卑护卫一时间都愣住了,居然没有人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
“发兵,速速发兵!”
好不容易赶回阵,红了眼的赵苞第一时间就下令全军进攻,却是再也不敢扭头看向身后的那个小坡,生怕目睹了什么不忍言之事。
大军早有准备,收到命令后便开始全军推进。
首先是侧翼的战马开始动起来,然后就是中军的步卒开始持盾一步一步往前推进。
“大人快看!”
可就在此时,一名郡吏朝赵苞喊道
赵苞被叫急了,实在没忍住,只好扭头循声望去,却恰好见到了仆兰被王安斩杀的一幕,顿时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忘了下令
“在下去把老夫人给迎回来!”
见机不可失,哪怕没有赵苞下令,有几名知机的军官早就纵马冲出军阵,朝那小坡扑去。
……
“动手!”
就在王安斩杀了仆兰,而一众鲜卑护卫都呆若木鸡之际,关羽大喝一声,一矛刺向了其中一名护卫
“噗呲!”
那护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矛刺穿了脖颈,鲜血飞溅下,头一歪,软倒在了地上,便彻底没了声息。
那边张辽还没等关羽大喝,便早已拔出腰间佩刀,一刀捅进了面前之人的后背,正中此人的腰子。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顿时血流如注。
对方下意识捂住穿了个大洞的腹部,却刚好弯下腰来,被张辽复又一刀削去了首级。
可轮到莫护跋时却出了意外。
其实讲道理,莫护跋这厮也是个老阴比了,背后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