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中
“母亲!”
就在赵老夫人喊家仆去打探消息时,张氏急了
“芸儿可是与太原王家订好了婚约,这要是反悔,对我赵家的名声影响实在太大,恐怕不利于夫君的仕途!”
“无妨!”
赵老夫人大手一挥
“将来如果真要如此,你等可将此事往我身上推,对外就说我相中了此子,所以擅自改了婚约。
“我儿虽有心反对,无奈事母至孝下,才不得不做那违诺之举!”
“老身一五旬老妪,也不在乎这些名声!“
“母亲何至于此!”
张氏见赵老夫人居然隐隐想与王家退婚,顿时急了。
那可是王家啊,天下有数的豪门士族,多少人也求着把女儿嫁进去也求不来,要与这种家族退婚,张氏又哪里会甘心。
而且她深知自家相公乃是至孝之人,要是让相公知道母亲如此行事,而自己在旁却没有及时劝谏,搞不好夫妻感情就会生出裂痕。
此刻,一旁赵芸的脸色也是变化不定,心里更是纠结。
如果从心的话,她当然想嫁给那位少君,可如果因此要让祖母背上骂名,她心里却又实在过意不去。
“哎!老身也是无奈!”
赵老夫人长叹一声,朝张氏解释道
“当年与太原王家的这门婚约乃是你那早已仙去的公公定下来的,老身当然希望能履行。”
“可观如今大汉局势一日不如一日,百姓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困顿,我心里便越发不安。
“所以当初威豪(赵苞的字)被朝廷点为太守时,也是我出面暗通他那位族叔,讨了个辽西郡赴任,就是想着慢慢把族人迁到此处,好避开中原与河北的那些风风雨雨,寻个安身之所罢了。”
讲到这,赵老夫人端起跟前的木碗,喝了口水后,这才继续说道。
“所以说,如在太平时节,芸儿能嫁入太原王家是极为妥当的;可要是将来出了什么乱子,那可就不一样了。”
“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张氏被赵老夫人这番话给吓住了,显然自家这位厉害的婆婆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如在乱世,什么豪门士族,简直一文不值!”
赵老夫人正色言道:
“只有豪杰,才能在乱世立足;才能保家族平安;才能建功立业,乃至于护佑一地之黎民百姓!”
张氏听罢,张口欲言,却又无言以对。
而一旁的赵芸则低下头,若有所思。
本来说到这里,道理已经是讲通透了,可也许是赵老夫人被勾起了什么回忆,却又长叹一声。
“哎!可惜我家芸儿并非男儿身,否则定要让天下男儿为之侧目!”
张氏听罢,脸色黯然。
不料刚说到此处,帐外便有下人前来通禀,赵老夫人当即噤声。
“禀老夫人,方才您吩咐小人去查的那人,小人已经查出来了!”
“噢?”’
赵老夫人显然没料到这下人的效率竟然如此之高,不由为之愕然。
于是一脸疑惑地问道:
“为何此番竟能如此之速,难道此人有什么说法不成?”
“老夫人英明!”
下人朝赵老夫人拱手说道
“实在是此人在郡中名声极大,小人只是去外面大略一问便知。”
“且仔细讲来!”
“小人听说此人曾在马邑击溃3000鲜卑大军;后又在渔阳大破数百鲜卑前锋,救下了渔阳公孙长史,威名早已传遍幽州各郡。”
“好!”
赵老夫人听罢,激动地将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杵,溅起些许泥土。
“此子果然不凡!看来此前能以区区数骑大破5000鲜卑大军绝非巧合,乃是有真本事的,芸儿若嫁给此等豪杰也不算埋没了!”
旋即似乎又想起什么,蹙眉问道
“你方才说此子在马邑击溃鲜卑大军,那想来便是并州人,那他来幽州作甚?”
“好叫老夫人知道”
下人恭敬地回道
“据小人打探到的消息,此人据说是要来幽州娶妻……”
“什么!”
还没等下人说完,赵老夫人“嗖”地从地上站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下人见此,本想说下去的话便瞬间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