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默默的拿起弯刀去挖坑,不敢往傅子墨的方向再看一眼,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样压抑悲哀的气氛。
沉默之中,金木挖着坑替烈日军将士做衣冠冢,而傅子墨则是收敛着染血的黄沙,有那么一瞬间,不知哪里来的乌云将太阳遮住了一瞬,灰色的天空下,整个沙漠之中一片苍凉。
突然,傅子墨猛地站了起来,然后扔下了包裹着染血黄沙的长袍,愤怒的道:“湘南凌家,至此,与武宣王府不死,不休!”
金木挖坑的动作也是一顿,抬起头,诧异的问:“那些黑衣人是湘南凌家的人?何以见得?”
“只有湘南凌家才有这种溶蚀尸体的毒药!也只有湘南凌家,才有这个胆量敢在武宣王府的手上抢人!”傅子墨握紧拳头,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竹筒,竹筒对准天空,一声脆响之后,天空山爆发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
金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也许是王爷联络另一股他收下势力的信号。
果然,那信号发出后不久,就有七名黑衣人来到了傅子墨的跟前,那为首的黑衣人,从身材上看似乎是个女人。
傅子墨表情冰冷,在那黑衣人出现的时候,一掌就挥了过去,他虽然身负重伤,掌力弱了不少,动作也并不算快,这样的一掌,金木躲避起来也并不困难,可是那黑衣人却并不敢有丝毫的躲闪,生生的吃了这一拳后喷出一口鲜血来。
“霓婉!本王不是说你的任务是保护好她么?”傅子墨的语气冷得让人胆寒。
霓婉带着一行人单膝下跪,她一手放在胸前,诚恳的道:“属下知错!属下只是猜测云天喜等人既然尾随李昀扇等人进了月魂峡谷,路途危险,以云天喜谨慎的性格,必定不会将残图带在身上,所以想趁他离开的时候去偷袭他在边关的落脚之地!”
傅子墨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越发冰凉了一些。
霓婉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而事实证明,属下的猜测没有错,那云天喜果然将残图留在了他的边关的落脚之地,由他的一双儿女保存着。属下带着人上门去,经过一番苦战,总算是拿到了那几张残图!只是,云天孜和云天喜有连击弩护身,让他妈侥幸逃走了。”
“这样说来,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了?”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动了傅子墨身上的袍子,衣袂飘飘之间,他浑身上下猛然的散发出了一股子杀气,那冷冽的目光落在霓婉的身上,吓得霓婉后背便被冷汗湿透。
“属下……”
霓婉正想谢罪,只是那“不敢”二字还没有说出口,便感觉身前一黑,傅子墨已然近身,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胸膛上。她一阵吃痛,生生的砸在黄沙之中,让沙土也凹陷了一个大坑。
傅子墨身有重伤,这样的攻击对他本身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伤害,他一脚落下,也禁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主子保重身体,属下自己来!”霓婉见他吐血,一张脸也是既害怕又担忧,她一咬牙,索性抬手给了自己一掌,手上力道很足,丝毫没有要偷奸耍滑的意思!一掌下去,霓婉整个身形便摇晃得越发的厉害了。
可是主子不喊停,她便不敢停,所以,在众人的担忧目光下,她一掌接着一掌的对自己落下,看得旁边众人都有些不忍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