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童叽叽歪歪哭成一片,然后跑回家告发去了。
有觉得自家孩子做的不对的,也就没说啥,但很多本就依赖李成的人当即为了表忠心,立马站到街上一顿咒骂。
“李福兴,你个克兄克娘克爹的不详玩意儿,现在胆子大了,还敢打我家儿子。”
“街坊们过来评评理,我家儿子才八岁,能懂什么。”
“不就说李福兴是个没用的东西么,难道说错了么,还被李福兴打了一巴掌,他可还是八岁的孩子。今天谁都别拦我,我要去李成家讨个理……”
泼妇的声音惊动了整条街坊。
家家户户都从窗户伸出头看泼妇骂李福兴。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李福兴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但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一个人出来为李福兴讨说头,毕竟没有谁愿意招惹未来李家族长。
街上的骂声还在持续。
冯空不闻不问,按照记忆直直的走向李成府邸的厨房。
期间有下人看到他的样子也不停地取笑。
此时厨房油灯还亮着,但是厨师却不在了,估计又去和哪个丫鬟约会去了。
这也方便冯空找吃的。
“嘿,鸡肉汤,还是热的。”
才刚掀开锅盖,就看到里面正热着一瓮鸡汤。
这应该是为了嫖娼晚归的李成准备的。
冯空自然不客气,便找来一个汤勺就一舀着吃喝起来。
一整瓮鸡汤,他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全部吃完,恨不得连鸡骨头都咬碎了咽下去。
即便如此都感觉还有点不够饱,又从厨房翻出来七枚鸡蛋,直接生火下油做个炒蛋,就着剩米饭,吃了个满嘴油。
“咯,真舒坦啊。”
由于体力花费太多,吃饱的冯空干脆找了一处边角的椅子躺上去呼呼大睡了起来。
砰!
“李福兴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竟敢偷老爷的鸡汤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厨子朱大嘴将手中的大铁勺重重的抡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混杂着骂声将刚刚睡着不久的冯空喊醒过来。
“啧,我睡的确实不是地方。”
冯空轻笑一声,连忙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刚刚虽然只睡了十几分钟,但却是深度睡眠,极有效的舒缓了全身的疲惫。
此刻他又感觉充满了精神。
所以也不打算与这朱大嘴闹矛盾。
朱大嘴是李成的忠实狗腿子,平日里就喜欢给李福兴安排馊了的饭菜,甚至会把一些喂猪,喂鸡的东西掺进原主李福兴的饭里。
还美名其曰加餐。
十足的小人样。
“想走?哪里有那么简单。”
朱大嘴拦在门口,肥硕的身躯直接把刚开的大门挡住,“鸡汤是给老爷做的,鸡蛋是给少爷准备的,你全部都吃了就想一走了之,今天你不留层皮在这里我都对不起老爷对我的信任。”
此时空气中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院子外街上泼妇的叫骂还在持续。
一股愤怒的情绪不断萦绕在冯空的心中。
这原主到底是生活的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啊。
天天被欺凌。
时时被咒骂。
还得被杀父杀母仇人养在身边,遭受着不间断的仇恨侵蚀。
要是换成冯空,要么早就自杀,要么早就把一整院子的人全部杀光了。
“看来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冯空低沉冷酷的声音响起。
“这句话我看是我送给你吧。”
朱大嘴一脸的得意,就凭李福兴这种小身板,他能打30个。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给爷爷我磕100个响头,然后再从我的胯下钻过去,这事儿我倒也能原谅你,赶紧的吧,老爷还有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大不了,我再辛苦一点熬个鸡汤。”
朱大嘴越说越兴奋,李家的人一向高高在上,只有李福兴能够被他如此的玩弄。
底层人一旦得势,会变得更加暴虐,这话一点没错。
冯空冷冷的看着朱大嘴。
下一秒。
啪。
朱大嘴脸上也多了一个红印子。
“找死!”
朱大嘴气急败坏,他刚刚甚至没有看清楚冯空的动作,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房间里只有冯空一个人,不是他打的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