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沫沫抬起头，眨着盛满月光的眸子，有些心虚地问道：“裴先生，我称呼你那个，你没生气吧？我是为了演给她们看啊！我是不是表现得有点儿过分啊？”

裴之年又揉了揉她柔软的后脑勺，赞赏而宠溺地说：“我没生气。你表现得很棒。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下次还这样！”

谭沫沫扑哧就笑了，弯弯的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就那么望着裴之年。

“高兴了吧？”裴之年望着谭沫沫的笑脸，心里温暖得一塌糊涂。

谭沫沫点点头。

裴之年继续盯着谭沫沫的清眸，想起白天裴前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他拉住谭沫沫的手，就往旁边那栋小楼走。

“干嘛去？裴先生。”谭沫沫跟着他往前走。

裴之年没说话，带她穿过月色中的石板路，来到了主楼后面那栋小楼。

也就是谭沫沫曾经进去过一次的小房子。

房子的棕色门锁着。

裴之年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先走进去，开了灯。

谭沫沫站在门槛外面没动。

裴之年站在门槛里面，对她说：“进来。”

谭沫沫抓了抓裙角，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还是第一次见到时候的样子，谭沫沫有些拘谨。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瞄了一眼那架价值百万的白色钢琴，谭沫沫又悄悄收回了视线。

她问在一旁站着的裴之年：“这架钢琴真的价值几百万吗？”

裴之年微笑着，带她走到钢琴前面，对她解释说：“确实是花了几百万买的。但是钢琴本身的价值没有那么贵。”

“什么意思啊？”谭沫沫不理解，歪着头不懂就问。

小模样萌萌的，让裴之年喜欢的不得了。

裴之年觉得事到如今，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需要瞒着谭沫沫。

他愿意先她一步，一点一点剖开自己。

将所有珍藏很久的秘密和故事，在合适的机会里，一件一件说给她听。

“因为这是某个人用过的钢琴。”

“谁啊？”

裴之年掀起白色钢琴的琴盖，看着黑白相间的琴键，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琴键，发出轻微的一点声响。

他回过头来，望着谭沫沫：“是yoya。”

“yoya？是那个……你最喜欢的钢琴家？”提到这个名字，谭沫沫的心里又有点儿酸了。裴之年好像很喜欢这个yoya。

这个yoya 对裴之年好特别。

裴之年没有错过谭沫沫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暗淡，他柔声解释：“是。这架钢琴是三年前古洛克州的演奏会上，yoya 用过的钢琴。我把这架钢琴买回来了。”

只要是和钱有关的事儿，谭沫沫脑子出奇的灵光。

她看了一眼白色钢琴，皱眉问道：“所以，因为yoya 用过，所以你还得花大价钱买回来？因为这是明星用过的钢琴？”

裴之年知道小姑娘又心疼钱了，他脸上挂着笑意：“音乐会的承办商很有经济头脑。我是在几个月之后的拍卖会上拍到的，也算是很幸运。”

谭沫沫嘴角抽抽了一下，嘟囔道：“几百万买一架二手钢琴，还觉得自己赚了？看来裴先生你真的很喜欢yoya 啊！”

裴之年轻轻拉住谭沫沫的手臂，在她的疑惑中，将她按到钢琴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谭沫沫抬起头看着裴之年。

裴之年站在三角钢琴的一侧，微微斜倚着身子，面对着谭沫沫。

两个人一个坐在琴凳上，一个站在钢琴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