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年抬头问他：“他回苏城之前在哪里？”

裴礼说：“回苏城之前在国外，但是具体踪迹不太了解。他这个人这几年在国内的踪迹飘忽不定，每年都会出国一段时间，但是不清楚去了哪里。另外，林九沉现在还是一名大学计算机老师。”

裴之年想起裴氏庆典那一晚，偶然遇见谭沫沫在和林九沉说话，于是蹙眉问道：“他是苏城大学的老师？”

裴礼点头：“正是。而且他任教的第一个班级，就是夫人的班级。”

裴之年沉思了片刻，看向了手里的资料。

直觉告诉他，这份资料不准。但是他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裴礼跟了裴之年这么久，自然很多时候能猜透裴之年的意思。

他宽慰裴之年说：“老板，虽然您很担心夫人，但是也不必疑神疑鬼。每天出现在夫人身边的人那么多，不见得个个都有问题。”

裴之年把资料放到一边，对裴礼说：“你也知道沫沫身上有很多秘密，她自己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人知道。总之，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裴礼说：“明白。”

这时候，裴之年的电话响了。

是一个外国号码。

裴之年看了两眼，裴礼知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裴之年接听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老人活跃的腔调：“filion！今年的国际奥数大赛进入倒计时了。小组已经出了几分样题，刚刚发你邮箱，你抽空了给改一改！”

“知道了，老师。”

打电话的人是哈尔佛大学数学系的终身教授，名字叫马可。

电话那头的老人继续说道：“今年会把考试地点定在m国。并且经过小组委员会的一致通过，我们诚挚地邀请你过几天帮忙处理监考和批阅。”

裴之年没有犹豫：“老师，我不想暴露我的身份。以前我们约定好了，三十岁之后我才会以公开身份回学校任教。在那之前，我的身份要保密。不会对外公开。仅限于您和小组的人知道。”

马可显然也不满意他的态度，循循善诱道：“filion，懂得谦卑、掩盖锋芒是好事，但是一个人如果被上帝赐予了才华，还是应该奉献和发扬出去啊！你说是不是？这次也不是逼你公开，就是大家很久没有见你了，想趁机见一见你。而且想让你做今年的批卷老师。你可有三年没有参与过了！”

裴之年静静思索了几秒，也不好推脱马可老师的意思。毕竟他确实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学校了。除了每年通过远程会议或者邮件帮忙审题。

他看了一眼电脑旁边的日历，如果决定去的话，也没几天了。肯定要提前过去的。。

最后他答应了马可。

马可得到他的回应，一开始还有点儿难以置信。

毕竟裴之年算是他教学生涯中的得意门生，他也知道裴之年一直行事低调。本以为这次他也不会同意的。

既然裴之年能同意，马可还是非常开心的。

最后还承诺他：“你来了之后，包吃包住包玩儿！”

挂了和老师的通话，裴之年打开电脑，登录了邮箱。

果然看到组委会发过来的加密试题邮件。

＊

谭沫沫在上午第一节的钢琴教室里，看到谭紫瑶进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做梦了。

谭紫瑶跟在钢琴系主任葛轻舟身后，一身华丽而高贵的浅紫色裙子，来到了钢琴系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