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乡试整整三天。
这段时间,考生是不可以离开考场的。
第一天考完之后,众考生出不去,都在互相交流结识。
也有人凑到二人面前。
一个是楚王的长孙,一个是淮南王的外甥,还是上次院试的第一第二名,都是相当的出色。
萧子桐还算好说话,对这些人的讨好巴结,都是简单的应付过去,而秦墨就有些别扭。
他本来就不擅长与陌生人沟通,现在也一样,只是僵硬的点头,然后作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众人就放弃了他们,不再热脸贴冷屁股了。
回到居住的地方,是十分简陋的屋子,摆着四张单人木床,还有冷硬的被子。
幸运的是,萧子桐和秦墨住在同一个房间。
他过去戳了一戳,啧啧感叹,活了十四年,从未见过能把被子弄得这么硬的。
一个房间四个人,第三个人是二十左右的男子,叫做宴平,听说已经考了很多次了。
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叫做梁佑,一进门就趾高气昂的,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听说是柳城来的,在柳城的院试中,夺得了案首。
他刚坐过去,就扬起头,不耐烦的吩咐其他人,“喂,这房间冷死了,你们去烧些热水给我。”
剩下的三个人都没有动。
梁佑见他们不识抬举,皱了皱眉,又大声吩咐了一遍,“没听到吗,去给我烧些水?”
萧子桐冷言嘲讽,“怎么?你自己没长手?”
梁佑这才看清这两个人的长相,刚才进来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现在看到,知道他们都是王府的公子,眉头皱的更深。
不想招惹二人,却又放不下面子,只得过去,踹了踹宴平的鞋子,“喂,你去给我烧水。”
大家都是秀才,也都是读书人,自然是有着一番傲骨的,宴平也没有理会他,独自铺了床。
“你们胆子好大,我可是柳城的案首,这次也是会成为解元的”
梁佑很气愤,许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嘲讽道,“我听说,你都考了这么多次,还是个穷酸秀才,与其再努力,还不如好好讨好我,说不定本公子一开心,赏你点银子花花。”
宴平依旧沉默,没有理会他。
梁佑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气的很,又看向房间里另外的两个人,继续嘲讽道,“你们看什么,不就是王府的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指不定是靠着什么才进来的。”
萧子桐听着就想打人。
但秦墨摁住了他,摇了摇头。
这里毕竟是考场,他们是考生,如果发生什么冲动,会被赶出去的,严重的话,就不能再次参加科举了。
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萧子桐捏了捏拳,却还是让理智占据了上风,与秦墨一起铺好了床铺。
并不愿意多理会梁佑。
这样的人,就算有天赋,日后为官,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梁佑见三个人都无视了他,气的剁脚,自己跑了出去。
到了晚膳时间,考场有准备饭菜,只不过味道一般,在一个很简陋的厨房,考生们会拿着自己的工具在外面排队,然后等着进去。
萧子桐和秦墨去的晚了一些,自觉的排到之后,萧子桐在小声的问秦墨今天考试的一些问题,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见解。
人群中忽然传来了躁动的声音。
他们朝着前面看过去,便看见梁佑不知何时,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在他身后的是吕原。
原来是梁佑刚刚过来,就想着插队,直接横冲直撞,趾高气昂的现在吕原身前。
吕原自然不让,不光是他,他身后的考生也不满的,怒斥梁佑去排队。
梁佑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训斥,以前在柳城,他可是当之无愧的小霸王,人人见到他都要退让三分的。
他被很多人围着指责,却还是不认错的骂他们,“我插个队怎么了?我可是院试案首,是要拿解元的,你们这些普通人就应该让着我。”
吕原是有一些脾气的,骨子里也带着傲气,嘲讽道,“大祁如今一共四十二座城池,每年的科举都会出现四十二个院试案首,你现在朝着这后面喊一声,就会有二十余人都是案首,他们都在排队,你又算哪根葱?”
吕原说话虽直白,但却很有道理,在他身后,有好几个人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