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这样死在车轱辘下。
倪霜跑过去才发现那洗车行,原来是开在石山里的,估计是借着特有的地理优势,在这里敲敲砸砸,然后整修而成的。
店里也是湿漉漉的,那灯光是几个百瓦灯泡发出来的光,拼了命地照着店里(与其说店,还不如说是洞)的每个角落。
倪霜有点回到童年的感觉,甚至更小的时候,那种场景虽然不是很深刻,但是感觉还是很似曾有过的。
第一映入倪霜眼帘的便是一辆四轮的黑色轿车,只是她叫不上名字来,看样子好像也不是很新,然后在大门背后不远处停着三辆摩托车,依次排开,像是站岗一般,在可怜的灯光下,倪霜依稀能分辨出那摩托车的颜色。
“有人吗?”倪霜走了进去。
没有人应,倪霜继续大声叫道,也许是很久没有大声叫喊的原因,倪霜感觉这叫声不是从自己嘴里发出似的,有一种陌生感。
“有人在吗?”倪霜加大分贝。
随着一声“有——”,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里屋走了出来。
只见一个壮汉光着膀子,浑身不知是黑还是本来就是那样肤色,摇摇晃晃越走越近,肩部还搭着一块白毛巾,虽然灯光很暗,倪霜还是发现那毛巾已经似乎开始发黄了,还有一处没一处沾着黑。
倪霜看了一眼那人的面貌,有点像小时看的电视剧《水浒传》里的鲁智深一样,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憨憨的,四肢还挺发达有力,似乎还挺能干的样子。
“你叫我啊?”男人用毛巾擦了一下下颌,走到倪霜面前。
倪霜“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你知道泥沟村怎么走吗?”
那壮汉往门口一个座椅走了两步,在座椅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着了,然后转头道:“你是外地的?”
“嗯!”
“干嘛的?”
倪霜一听那壮汉的普通话还不错,挺标准的,音色也很深沉浑厚,心里不由得敞亮多了。
“来支教的!”
“哦——泥沟村小学的老师?”壮汉吸了一口烟,看着倪霜,“想让我送你去泥沟村?”
“嗯!对——”
“50块钱!”壮汉开门见山,开口要价。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吗?都是这样“单刀直入”吗?还挺爽快,倪爽心里揣度着,刚才听老妇人说上坪镇离这里有28里左右,再想想泥沟村,估计还得折腾,倒不如让他把自己送到泥沟村。
“好!”倪霜也爽快答应,没有犹豫。
反而那壮汉愣了一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