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太难做了,她做了很久,受了委屈,所以生气。
想到之前她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国舅爷顿时觉得她生气情有可原。
从前用金山银山堆出来的一个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受过什么折腾?是为了做这块手帕,她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兴许是她做完以后,觉得自己这么做太委曲求全了?
又或是觉得自己手上扎了那么多针,心里很不痛快,所以一时想不开,要跟自己置气。
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原因,殷薄煊都觉得可以理解。
他这样费心的给自己准备了手帕,而自己进来却一直在忙着皇陵的事情,白日里确实有些疏忽了她,都好久不曾陪她一起玩过了。
他是该好好的哄一哄她。
今夜就先不去打扰她了吧。明日早上,再好好地陪陪她。
殷薄煊这么想着,心里放心了许多。
他自以为找到了正确答案,完全疏忽了身后书架上的画轴。
事实上,他根本没想过楚星澜可能会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吃醋生气。
次日一早,楚星澜才刚起来梳妆,珍珠就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夫人,国舅爷又来了,还让武状元拦吗?”
楚星澜默了默,昨天殷薄煊说的那些话,武状元都已经转告给她了。
自己要是再不跟殷薄煊见面,他说不定真能直接撕了武状元闯进来。
反正武状元也是打不过他的,手撕武状元对于国舅爷来说还真是小事一桩。
他们之前签订的契约在国舅爷的眼里或许根本就不作数。
他想遵守就遵守,不想遵守就可以随时的违背。
楚星澜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手指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玉坠子。
“不用了,一会儿我就去见他。”
毕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总不能真的一辈子躲着国舅爷不见。
她抬手往头上戴了一只白玉簪子,转身往外走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夜不曾睡好还是她的心情不佳的缘故,她今日的精神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殷薄煊一见到她从月洞门里走出来,便关切的看着她道:“昨夜不成睡好吧?”
瞧瞧她那黑眼圈,也太明显了。
楚星澜垂眸看着脚尖的地板问道:“爷一大早来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