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的孩子,终究是被他亲手扶上了这个高位。
南宫家欠殷家的,终究是还回来了。
大局已定,皇城已变成了一潭死水,就算丢进再大的石头也难激起多少波澜。
就在大家为国舅爷非同寻常的谋划惊叹时,唯有傅见寒行尸走肉一般地走出了宣政殿。
他知道,当他在宣政殿上指认南宫瑞时,他就再也见不到季酥了……
他温婉体贴的季酥,和他襁褓中尚只见过一面的孩子。
傅见寒不知不觉红了眼眶,走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从前走到哪里都奉行“君子正衣冠”这句话的人,连鞋子都丢了都不知道。
他死死地捏着自己手里那块染红的绢布,咬紧的后槽牙几乎要将牙齿崩掉。
“季酥……”
傅见寒蓦地跪了下去,泛酸的鼻尖几乎叫他呼吸都不能,他捶着胸口,恨不能在宣政殿门口跟季酥一起去了。
为什么做对的事,就一定要牺牲他们这些小人物……
季酥……
还有他的孩子。
这时,一双浅蓝的鞋子立到了傅见寒的面前,“傅翰林。”
男人的衣袍整齐端方,傅见寒怔怔抬头一看,有些错愕地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光,爬起来行了一礼:“慕,慕容世子。”
慕容深笑了笑,“听闻文人都喜欢伤春悲秋,虽说今年春日就要走了,但春日明年总有再来的时候,傅翰林哭得未免有些过了。”
傅见寒的脸色一变,侧过身道:“慕容世子有事么?”
慕容深笑的纯良,不紧不慢地说道:“倒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带傅翰林去见一个人,我想傅翰林应该对此人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