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状元住的院子哦平时人少,这个时间院外的几盏灯都已经灭了,只剩下廊下的灯火还在夜风里微微晃动着。
珊瑚提着灯笼照地走:“夫人慢点,小心台阶呀。”
进了屋子,楚星澜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她们,坐在椅子上低头抱膝的珍珠。
“珍珠,夫人来看你们了。”珊瑚低声提醒道。
珍珠的身体蓦地一僵,手慌忙动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站了起来,快步朝他们走过来道:“夫人怎么突然过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一阵抽泣,现在珍珠又一直都低着头不敢看她。
“哭过了?”楚星澜问道。
她伸手就将珍珠低垂的脸给扶了起来,赫然入目的就是一双泫然的双眸。
珍珠的鼻子一酸,一把将楚星澜抱了起来:“夫人!”
楚星澜的心一紧,珍珠从来比珊瑚要稳重的多,能让她突然这样哭出来,一定是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跟我说!”
“武状元他……”
她抽抽噎噎地不敢大声哭出来,可是心底又实在难过,一直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根本无从发泄表达,终于见到离开多日的楚星澜,她只能抱着楚星澜一阵流泪。
珍珠哽咽道:“武状元他可能好不了了……”
楚星澜的呼吸一滞:“你说什么?不是说只要慢慢来,就有机会治吗?”
虽然不至于恢复到从前那般手脚,但总不至于没有办法。
珍珠不住地摇头:“武状元没有恢复。他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就在夫人离开的这段时间,武状元反反复复高烧了几次,请来的大夫都说是身上的伤口引发了炎症,很严重。”
楚星澜急道:“后来呢?”
珍珠说:“后来有一次他烧了一宿都不退热,我们想尽了办法都没用。后来好不容易等他身上的高热降下来,他已经连人都认不清了,只会看着房顶发呆,有时候连喂的饭他都不知道吃……”
楚星澜蓦地一愣。
高烧达到一定温度的时候本来就容易烧坏脑子,武状元当时的伤那么严重,要是伤口还引发了炎症就更危险了。
兴许就是因为那一场高烧,才让武状元的脑子都变的不清醒。
楚星澜道:“他在哪儿,我去看看。”
珍珠往里看了一眼,带着楚星澜走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武状元一直都在这里喝药的缘故,里屋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未散去的草药味。
珍珠看着床上横躺在那里的男人,低头道:“就在那里了。”
武状元双眼放空地望着头顶的床帐,双唇微张,就连楚星澜走过去了也没有反应。
楚星澜试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可武状元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就保持着那个横躺的姿势张嘴不动,双眼放空。
要不是他的鼻翼间还有呼吸进出,别人一定会以为他是个死人。
楚星澜怔了怔,“他这样多久了?”
珍珠又撷了一下眼角的泪痕,低声道:“七八日了,半点都没有好转。大夫说,退烧以后三四日若是没有恢复神智,以后怕是都要这样活了。”
珍珠就是因为知道了武状元可能再也好不起来,才会在夜里悄悄的哭。
没想到楚星澜刚好来了,还撞见了。
她的话好像一块巨石突然就落到了楚星澜的身上,将楚星澜压的连呼吸都不能。
他原本就已经被废去了一身功夫,成了废人一个,现在还连最基本的神智都没了,这无异于给他宣判了死刑。
只不过别人是死的痛快一点,而武状元却是像一坨会呼吸的肉一样毫无意义地…“活着”。
楚星澜看了珍珠一眼,心底更是五味杂陈。
虽说这两个人之前的确心意相通,可现在武状元已经变成了这幅样子,珍珠的下半辈子,难道还要绑在武状元身上吗?
她是有钱,在经济上负担这两个人的生活也完全没有问题。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多了两张嘴吃饭的事情而已。
可是要让珍珠就这样照顾瘫痪在床,丧失神智的武状元一辈子,这对珍珠来说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武状元是救过她好几次不假,现在他因为刺客变成这副模样,楚星澜自然也会负责他的后半辈子。但是这后半辈子不是说只能让珍珠来还。
出于为珍珠考虑,楚星澜也不想自己的丫鬟就这样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