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语被他狰狞的表情吓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隐隐在那双赤红的眼眸中看到了除愤怒之外的情绪...

是受伤吗...

林清语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扭过头，嘴唇紧抿。

而她的反应落在少年的眼中，则成了厌弃。

“为什么...”他突然问。

“什么？”

林清语一时没懂。

“为什么所有人都只喜欢顾子阳...”顾梵蓦地低下头，将脸埋进她的怀里，柔软的头发蹭着她的脖子，语气格外低沉。

林清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干脆沉默不语。

“昨天晚上的你，是不是也是为了救顾子阳？”

林清语：“......”

是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不出口。

“呵！我早该想到，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意我的生死，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顾梵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从她身上爬起，指着门外说道。

门外是一片明亮，林清语却发现，纵使房间的门开得再大，外面的光线似乎都照不进来。

这里...始终是黑暗的。

就像是...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在跨出房门的前一秒，她低下头说了一句“对不起”，接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没有看到身后的少年是何表情，也不明白当黑暗中照进那一丝一缕的光线有多可贵。

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

少年走出房间，声音颤抖着自言自语道：

“你说了对不起..那是不是证明你没那么讨厌我了...”

?

回到林家后。

林清语直接将自己锁在房里，谁喊也不出去。

小火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悠悠飘出来，凑到她面前，试图安慰她。

“小火，我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了许久，被子里传出少女闷闷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少年受伤的目光，她以为..他这样的人不会在意...

可是现在发现，这仅仅是她以为而已。

【主人，您说的话是很过分，但这只是人类的通病哦。】

“人类的通病？”

【是的，您没有发现吗，在这些世界里，街上的女孩穿的暴露些，就会有人说她们是出来卖的，普通的学生穿用的好一些，就有人会酸言酸语说人家是富二代，甚至连长得好看的人，都会有一群人诋毁她是整容。这些事情不过是人类最容易犯的错而已，人总是喜欢通过表象去判断一个人好坏。】

“通过表象...”

林清语探出头，若有所思地喃喃。

脑中也跟着回忆起第一次看到顾子阳第二人格的场景，当时的顾子阳又坏、又野还很暴力。

就一眼，她就给他下了不良少年的定义。

可是今天晚上，看到他痛苦崩溃的样子，一切似乎并不全是她所看到的...

【所以主人也不要太过自责，您的灵魂缺失，会让您在某些方面表现的不足，而您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任务，集齐灵魂之源。】

小火苦口婆心地旁边说着。

林清语则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