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
乌兰寨的惨烈大战已经进行到了第六天。
外防线已在前天失守,要不是北地郡六县百姓,一支支前赴后继的前来死战,乌兰寨最后的内防线,绝对守不到今天。
北地郡的兵马已经投入了大半,再也抽调不出兵力了。
而羌胡人,却是越聚越多。
大战到现在,乌兰寨的守军连同百姓,已经不足五千人。
而乌兰寨外的胡人,还多达四万余众。
林中冲脸色惨然,三千部下,已经不足三百,他已然绝望,挥舞着满是缺口的大刀,麻木地砍杀!
战打到现在,守军们只希望在临死前,能多杀一个胡人,这样北地郡的乡亲们,也能少受一份伤害。
对于守住乌兰寨,所有人都已经绝望了!
乌兰寨外!
西米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除了乌兰寨的坚韧,以及部众伤亡超过他的预料外,就是来了两个羌胡部落,前来摘桃子。
羌胡马脚部落和牛尾巴部落。
马脚部落首领马脖子带领一万五千部众,牛尾巴部落首领牛头梗带领一万七千部众,加入到了攻打乌兰寨。
眼看乌兰寨被攻破在即,这两个狗日的就来摘桃子了,这让西米兹恨得是牙痒痒的。
可他现在只能忍气吞声。
没办法,他的部众在六天的攻打中,已经阵亡了八千人,说实在话,如果马脖子和牛头梗不来,他还真有可能拿不下乌兰寨。
鲜卑两位小帅只是坐等打破乌兰寨好去劫掠北地郡,是谁打破乌兰寨,死伤多少人,他们是不管的。
牛头梗和马脖子哈哈大笑:“西米兹,你不行,退下看看我们是如何打破乌兰寨的!”
两支生力军开始攻打,乌兰寨最后的防线,就变得岌岌可危。
“大汉凉州北地郡参县,县令罗志率领军民一千五百二十三人,前来死战,杀胡……”
“大汉凉州北地郡泥阳县,县尉高祥率领军民一千二百五十一人,前来死战,杀胡……”
“大汉凉州北地郡廉县,县丞黄甲率领军民一千一百八十七人,前来死战,杀胡……”
“大汉凉州北地郡戈居县,县令储有率领军民一千四百四十五人,前来死战,杀胡……”
“大汉凉州北地郡富平县,县尉朱八率领军民一千六百二十三人,前来死战,杀胡……”
在乌兰寨眼看就要被打破的时候,先后六支队伍,加入到了死战中,让防线又稳固了起来。
牛头梗和马脖子惊怒交加,大喝:“加大攻势,一个时辰内解决战斗!”
一支支羌胡人,扑向乌兰寨最后的防线。
防线上,一个个北地郡的大好男儿们,不论出身,不论贵贱,皆舍生忘死的前赴后继,死战羌胡人。
他们知道,在胡人的屠刀下,没有贵贱之分。
甚至,富贵者,会死得更加凄惨一些。
“祁二狗,小心了……”
鱼肉百姓吃得膘满肚圆的泥阳县尉高祥,奋起一刀剁下了一个羌胡人的脑袋,救下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农户,而他随即被一杆长矛洞穿了胸膛。
“欠你的,老子拿命还…还…你……”
高祥气绝身亡,农户祁二狗奋力一锄头,将捅死高祥的羌胡人砸了个脑浆迸裂,抄起高祥的大刀,奋勇向前,怒吼:“杀胡,杀胡……”
“杀胡,杀胡……”
为了保卫家园,保护家人不受异族屠戮,这些北地男儿,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舍生忘死,以鲜血和生命来履行着一个男人,一个大汉男儿的职责。
可是,即使这些好男儿们不畏死,可实力和人数上的差距,渐渐地让北地郡的大门,向地狱打开……
“孩子们,杀胡,杀胡……”
北地郡太守王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个往常被人讥讽为无能的人,他来了……
带着北地郡最后的力量来了……
“杀胡,杀胡……”
一声声的怒吼,响彻在乌兰寨的上空,令天地为之变色。
满天的乌云散开,露出了初冬的阳光,给这片血色的大地,洒下了温暖。
大汉儿郎们,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继续舍命搏杀……
“好,汉人最后的力量来了,加一把劲,就可以打破乌兰寨了!”西米兹看到白发太守王然来了,心中大定。
牛头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