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茹笑着点了点俩人的脑袋,哄了俩人张嘴,待到俩人都眉开眼笑的嚼着小块猪油酥后,她才说道:“光吃油酥子有些腻,一会儿咱们包起一些来等过年时候包饺子吃,再留点平时炖菜用。”
被嘴里的油酥子哄的见牙不见眼的采茹跟采荷,当然是连连点头。虽然她们觉得猪油酥也好吃,可大姐说腻,那就是腻......
林宝茹把炸好的猪油酥捞出来晾上,又拿了之前早就被自个刷洗干净的油翁子,把那咕嘟咕嘟冒着泡的黄澄澄的猪油舀进罐子里。
大概因为买的肉,是肉铺打别的村收上来的,并没有前世出现的注水肉,所以熬出来的猪油比林宝茹想的要多一些。至少装进小小的油瓮里,也有半指高了。
她小心把油瓮收好,取了采茹打篱笆底下拔了洗干净的葱,切了几片葱白丢进去。
葱白一进滚.烫的铁锅里,瞬间就变黄发黑了,葱香味扑鼻。
炖白菜并不考验技术,尤其是对于她们这家许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的人而言,有油有猪肉酥的炖白菜,算得上是难得的美味了。
拾掇好了炖菜菜,林宝茹又煮了有些稀汤寡水的苞米面粥,还温了家里最后几个饼子,这才招呼着一家人过来吃饭。
大抵是她觉得几个孩子馋了这么久,猪肉酥也不算多。
所以在等林满仓回来的时候,林宝茹就同正带着小山的王氏说了一声。而后,去屋里拿了之前大伯林大冲送来最后一块扇子骨。
扇子骨不大,胜在上面带着些肉丝。
林宝茹喊了采茹过来,把锅里的苞米粥盛到碗里,这才把洗干净的扇子骨炖到大锅里。
也亏得那苞米粥,是她可丁可卯的做的,一人一碗刚刚盛完。所以这会儿,她还能顺利的腾出家里唯一的一口锅来。
林宝茹瞧着锅里的汤汁有了香味,才放了一些粗盐进去熬煮上。她看着眼前的锅,忽然想起去分家那日,在里正家院子里瞧见的小灶子。
那灶子是用麦秆跟黄泥自个捏的,看着小巧方便挪动,而且若是温水炒菜,也能省下许多柴禾。可重要的是,她们得新买一口小的铁锅。
她心里稍稍盘算了一下,如果这个冬日里整天都用热水,那烧的柴禾必然要比平时多上十几捆。而自家娘亲跟大哥去卖柴,一捆柴禾能卖两文钱。这样算下来,咬咬牙买口新锅还是划算的。
况且,小灶易着,随便捡几根枯树枝,能都熬熟一锅饭......
就在她心里计划着跟娘亲商量买锅的事儿时,林满仓也担着最后一担水回来了。他把水缸填满,又用高粱编的簰子盖好,这才在林宝茹的目光下洗了手。
林宝茹瞧他没做声响的主动洗手,忍不住轻笑起来。
“大哥,你现在就能做小山的榜样了。”她语调轻快的开口,见林满仓黝黑的脸忽然有些涨红,才不再调笑。
之前她刚穿越来的时候,不光林满仓,就是采茹跟采荷,甚至是王氏都不太在意饭前洗手的事儿。更别提小到白日里总是睡觉的小山了,那小家伙几乎都可以说两三日不擦洗一回。
当时她看着黑黢黢的小山,没忍住,一边沾了温水一边把小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往后每日起来,她总会张罗着让一家子洗手洗脸,再用不划嘴的细柳条枝儿刷牙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