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他娘的脸色有些难看,又觉得这会儿气氛太过沉重,心里紧张的要死。
刘夫人冷笑着看着他,“怎的,没话说了?”
刘书来哪敢反驳啊,他苦着脸揉着被快被摔烂了的屁股起身,装作不经意的挤开手里提着棍子的刘管家,然后小心凑到他娘跟前,伏低做小道:“娘,今儿可不是我惹事呢,是赵立那小子贼心不死想要......”
他的话嘀咕完呢,刘夫人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那也是你该着的,事儿是你惹得,你不挡着谁挡着?”一提到赵立,刘夫人就猜到了里面的道道。不过眼下,当着下人,她自然不能让刘书来说个清楚。
不过许是接受了自家儿子的解释,她也没再上手教训他。
“以后不准再翻墙头了,让人瞧见了,你娘我也跟着丢脸。”至于以前她这宝贝儿子是如何跟戏子称兄道弟,又是怎的用各种话本子挤兑的夫子跳脚直骂他是朽木的,惹得她这当娘的都成了笑料的事儿,刘夫人选择性的暂时遗忘了。
回府以后,刘书来被他娘压着去书房里抄书。正好二弟刘书言刚写完文章出来,瞧见自家大哥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求救,不由耸肩给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上回自己替大哥抄书被娘发现后,娘可是发燥了好几日,连带着被夫子夸上天的他,都没得了他娘的好脸色。往后,他也不敢再心软了。
刘书来瞧着他那二弟也没义气的不上来给自个说情,心里更是愤愤不平的厉害。哼又一个白眼狼,真是白疼了他一场。
傍晚的时候,被关在书房里的刘书来,终于苦大仇深的抄完了书。只是上好宣纸上的字,真是让人不忍直视,若是有夫子先生在,怕是都要顿足捶胸的心疼那些纸墨了。
虽然刘夫人对他的学问没抱希望,可瞧见那一堆狗啃一样的字时,还是没忍住噎了一口气。
边上的刘书言见状,赶紧捂着那几张纸说道:“大哥越来越有进步了,我瞧着竟没再抄错了。娘,你看,这字虽然不算工整有风骨,可瞧着也是清楚的......”
“都说人如其字,能写出这样字的人,肯定也是有赤子之心的。”许是帮着自家大哥遮掩的次数多了,现在的刘书言说起违心之言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说的急切,一口气没喘过来,就惹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刘书来现在也不埋怨他不搭救自个了,骇的赶紧上前给他抚背,顺手还跟丫鬟要了一杯清水递过去,“说话就说话,怎的又急了啊。娘就是再罚我,也不过是打两下了事儿,我又不怕疼。”
刘夫人瞧着自家老大虽然不着调,可却也知道心疼弟弟,一时也有些欣慰。可当听清他说的那些话时候,心里刚刚涌起的感动,就又变成了咬牙切齿。
这臭小子,怎的一日都不盼着点好啊。
等刘书言缓过劲儿来,连说自个没事儿了,屋里几人才放下心来。
当然,刚刚还满不在乎的刘书来,这会儿也不可能再认下自己说的话。能不挨打就解决事儿,谁乐意挨打啊。
他打怀里摸出回来前准备好的红木匣递给自家娘亲,嬉皮笑脸道:“我今儿去酒楼,碰巧掌柜子说林家闺女送了份礼给你。喏,我给捎回来了,你先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