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细细听着的千条叔却是眯着眼睛皱着眉头说道:“这小子不会是使诈吧?想要将东西赎回去?”
然而祥子叔的心里却是开始了慢慢的涟漪波澜,虽说这其中不免有诈,可是毕竟也是个好机会。
若是真得了一个好宝贝,那岂不是瞬间又能找出了好多的钱?
他的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祥子叔说道:“中,那俺明天就去见见哩!”
“叔儿,你真要去哩?”姑父再次问道。
祥子叔郑重地点了点头,低头时才发现自己裤腿上的烟灰,那是赶忙拨拉了几下,姑父嘿嘿一笑,跑出去洗脸了。
晚上,三人躺在床上,祥子叔有意无意的说道:“咱这出来跑江湖的,还得要遵循老祖宗的话,那是义字当头!”
“哼,都啥年代哩,你这老榆木还摆弄这一套哩,现在人谁跟你义字当头哩?还真以为自己是关二爷哩?”千条叔哼了一声,翻身蒙头睡了起来。
“哎,你个死老赵,说啥哩!”祥子叔狠狠地捅了千条叔一下,然后转身翻向了姑父。
他看着姑父有些忧心地说道:“培歌,你明儿早该出摊还是出摊吧,这营生上的活还是不能落下啊,毕竟这身上不少债哩。”
“嗯,俺知道哩,叔!”姑父回应了一声。
心里也颇不是个滋味,毕竟一冲动背了8万多的债对谁来说都不好受,更何况在那个年代这8万块多还不是个小数目。
就是放在今天也是如此。
朝阳染红了天际,霞光也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散发着一丝从未有的安宁与寂静,于天穹悄悄的倾听着大地苏醒的声音。
姑父一大早便推着他的自行车出发了,今天姑父决定再在城里转悠一圈,看看能不能有一点的收获,搂草打兔子,回头看一看。
万一还能捡到鸡蛋呢?
姑父骑着自行车,努力寻找着他没有去过的巷子之中,感觉人们都一个个挎着公文包骑着自行车开始上班了,姑父也熟练地吆喝了起来。
他把之前没有走到头的巷子又通通的走了一遍,把没有去过的巷子也又走了一遍。
一趟街接着一趟街的走,姑父骑车的速度很慢,生怕耽误了每一个买卖,他期盼着在身后有人喊那个戗菜刀的小伙子,听一下嘛。
可是无论他怎么幻想,这一上午依旧是一个活儿都没有接到。
真是可怜,喉咙都有些磨破了,老天爷不会多给姑父一分钟的时间,任何人也是如此。
所以,人要想奋斗,那是一分钟的时间都不能耽误,姑父一只手握着车把一只手拿着半张大饼,一边推着车一边吃着,咽下去几口后又吆喝几声。
饼也吃完了,吆喝的也到巷子尽头了,可是依旧没有一个人出来,姑父无奈地抿了抿嘴,他从百宝箱之中拿出了水壶咕咚咕咚地仰头喝下了几口甘甜的自来水。
“他娘的,咋就没个活儿哩?”姑父手里拧着水壶盖喃喃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