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就干这么一个半月的至于还开火吗?”千条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子之中走了出来,对着正在念念叨叨的老常熟低声说道。
“一个半月咋哩?就是干半个月这规矩也不能坏喽!”老常熟撅着嘴说道。
“哼!”千条叔哼了一声,“跟那老榆木一样倔哩!”
说罢,这千条叔一捂肚子又着急的跑向了茅厕,姑父见状不禁嘿嘿笑了起来,这祥子叔不知道啥时候也偷偷冒了出来,一脚板子狠狠踢在了姑父的屁股上,低声呵斥道:“秃噜在地上像个啥样子哩,既然要干就跟着你常叔好好干哩,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中,俺知道哩!”姑父点点头,赶紧严肃了起来。
姑父说,老常熟这个人其实有时候还是比较保守的,有点像是顽固派的风格,不过这人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在讲解这一方面,他会和姑父说的更细致一些,这一点要比爱装逼的千条叔强上很多。
开火仪式完成之后,姑父开始收拾东西,姑父是徒弟,这脏活累活力气活自然是姑父的了,这是不用说的。
秋与冬的交接仪式在一场薄雾之中进行着,没有灿烂的灯光,没有神奇的礼乐,只有那蒙蒙的薄雾,习习的西北风吹动着树枝,好像是在欢迎冬天的到来。
散了。
雾渐渐地散了。
太阳露出了小半脸蛋,通红通红,从它那神气的脸庞上发出的光和热,给大地带来了生机和美好的一切。
姑父驾着骡子车慢慢行驶过村里的小路,马蹄急踏,骡子的鼻中打出了一个响啼,喷出了一口白气,发出了老长的嘶鸣。
泥土在车轮下发出了“咯吱吱”的声音,姑父一手扬起了鞭子,学着当时村里的赶羊匠的手法抽打着空气声声作响。
“小刘,没看出来啊,你小子竟然还会赶骡车啊!”老常熟坐在后面两只手塞进袖子里。
姑父扭头朝后看了一眼老常熟,嘿嘿笑道:“那是哩,想当年俺可是给人放过羊的哩,生产队那会儿俺也不大就跟着........”
两人一路上那是边走边说,相互了解颇多,老常熟让姑父往前又走了一个村子之后便停在了山脚下的一个村子里。
一进村,姑父就赶着骡子车吆喝了起来:“倒锅、倒瓢、倒茶壶哩....”
两个人驱赶着骡子车找了一个避风一点的开阔地带,将设备从骡子车上都弄下来之后开始起火了!
姑父还特意带了一桶早就铡好的草料,将骡子拴住,卸车之后便给它喂点。
大火趁着北风呼呼地燃了起来,老常熟让姑父提着锣敲打着在村里开始吆喝一圈,因为倒锅这种活儿不像是锔碗,它行动方便。
想要让村里人知道,还要敲锣打鼓的走上一圈才可以。
第一次也是好奇的这敲锣,姑父那是起劲儿的很,后面渐渐的就没劲儿了。
一圈下来之后,姑父感觉自己的手腕子都酸死了,老常熟看着揉搓手腕的姑父笑着说道:“嘿嘿,你小子光是有力气不中,这干活还是要讲究技巧的哩,啥活儿都不是一口子一下子能干完的哩,要一点点的把劲儿匀开了干....”
“俺知道哩!常叔儿!”姑父点着头回应道。
这一次也算是吃了苦头了,姑父可是吸取了教训,还真是像祥子叔说的那样,干啥都能涨点知识!
什么力气都不是白费的!
四个成群的村民纷纷出来,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倒锅的,不大一会儿的时间就把姑父他们围了一圈,姑父说,当时这倒锅的利润也不低!
一个锅收2元,茶壶收2.5,瓢的话就是1块八毛的。
姑父负责扇风上火,老常熟负责技术融化,倒锅出炉之后姑父再负责搓、磨、整!
那时候流行倒铝,倒出来白白亮亮的,好看的要死!
有的人甚至是用自己的旧茶壶来重新熔炼,姑父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下来竟然能挣个二十多块钱。
光是这手艺钱就比锔碗要挣的多,但是也受罪,不像是锔碗那样舒服一些。
这一天干下来姑父那是腰酸腿疼胳膊抽经,姑父说,没想到这活儿还真是累,一点歇着的时间都没有。
来旧件了姑父就负责砸,砸碎了才能下炉,下炉之后姑父又要上火扇风,可以说是师傅可以休息,徒弟不能闲着。
当晚上两人赶回去的时候,姑父就连扬起鞭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