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一边吃着肉一边问道：“叔儿，那曲先生那儿咋办？”

“再说！”祥子叔眯着眼睛吐出了两个字，随后开始埋头吃饭。

第二天一早，修佛这件事情就由老常熟带着姑父去看活儿了，千条叔本来想要跟着一块去的，结果被祥子叔拉住了，说是有什么事情一起商量，姑父也没有多问，跟着老常熟便早早的出发了。

他们两人一路来到了一处工厂，看样子像是废弃了有几年的厂子，看门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本来姑父以为会将他们拦下来问上一问，结果这老常熟一摆手之后便主动将两人放进去了。

老常熟仿佛是来过这里一般，轻车熟路的将姑父带进了一间厂房之中，一推开厂房的大门，姑父便看到了一张灰色的大雨布盖着的一堆东西，雨布的一圈都用砖头压着，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厂房之中四下无人，安静的很，姑父环视了一圈，小声地问道：“常叔儿，咱是在这里等着了？”

“嗯”老常熟淡淡应了一声，安静地站在一旁。

两人大概等了足足有小半个小时，这时才从外面走进一个身穿西服的小年轻，姑父说，这个小年轻就是蓝先生介绍的白老板！

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很有能力，要说这长相，倒是有点奶油小生的感觉，白白净净，说话也温文尔雅，举止动作都很有规矩，这白老板硬直来到了老常熟的面前，一拜手略微恭敬地说道：“常师傅！”

“白老板！”老常熟眯眼应了一声，双方客套了几句之后正事也算是开始了，如姑父所料的一般，那雨布下面就是一堆碎了佛像，什么手脚腿，头，一堆一块的都在那里。

当姑父帮忙将雨布揭开之后，老常熟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好家伙儿，这碎的一地，怎么弄？

“常师傅，您帮着看看，这佛像要是做好，大概需要多少天？！”白老板倒是很直接，也许是年轻人的原因，问得都比较直当。

老常熟再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不禁摇头有些为难地说道：“白老板，这佛像还缺些东西哩！”

“缺东西？！”白老板不禁疑惑地问道。

就连一旁的姑父都看出来了，这佛像缺半个脑袋！于是姑父开口说道：“是哩，俺看着缺半个脑袋哩！”

姑父这么一说，白老板那是浑身微微一哆嗦，眼睛快速地眨了眨，随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要是你们帮着做半个佛头可以吗？”

哪知道这老常熟是在听到这话后是连连摇头，脑袋像是一个拨浪鼓一样，说道：“这不中，使不得，使不得，半脸佛咱可干不了哩！”

听老常熟这样说，姑父也不禁有些疑惑，这不是半个脑袋吗？

用石头雕刻一个不就完了吗？

怎么还不能了？

后来，姑父才渐渐的知道，这半脸佛是修复这一块的禁忌，佛像这种东西讲究的便是原本因果，东西碎了，可以修复，但是绝对是不允许自己搞一个其他的一半来接上，哪怕是缺一根手指头都不能随便找一块石头雕刻一个接上。

老常熟这么讲，白先生似乎是有些犯难了，他微微咬了咬牙，说道：“常师傅，这必须是要原先的半个脸吗？”

“是哩！乱作的活儿咱可不敢干哩！到时候是要吃报应的哩！”老常熟练练说道。

姑父说，见两人如此，姑父大概能猜出来个一二了，这尊佛像，十有八九是这白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贼货或者是鬼货了，眼下要是修复好之后再请回家中去。

白老板给老常熟和姑父上了一支烟，来来回回着围绕着佛像转了又转，又问道：“常师傅，难道这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老常熟抽着烟，默不做声，蹲在这一堆佛像前默默地看着，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白老板，难道你就找不到那半张脸了吗？”

白老板的表情很是为难，姑父看得出来，这半张脸是难以找到了，白老板点了点头，意思就是告诉老常熟，指定是找不到了，你看着办吧。

“除非是金装佛，但是这.......”老常熟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白老板见状连忙走了过去，颇为激动地问道：“常师傅，你快说，快说！”

随后，老常熟说说了起来，如果是着实找不到那半张脸，那就是找相同的材质做半张脸，然后整个佛身镀上一层金，然后再请回家中去，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就不能保证灵不灵了，老话常讲，佛靠金装，即是如此。

虽说佛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