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吹牛是一种艺术,那么在姑父的人脉圈之中千条叔简直就是把这件事情做到了极致,不仅仅是谈的价格没有下跌反而还让主家涨价了,并且这买卖还谈成了,到这里,姑父都不得不给千条叔竖一个大拇指了。
定下了这工程之后,万达龙又请了高人去看了开工动土的日子,于是在不久之后,在万达龙的支持下,以及万阿公的带领下,万新村的村民挑选了一个好日子祭祖之后开始破土开工了。
在这祭祖仪式上,姑父也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万阿公,这位老头身材精瘦,虽说看起来有些苍老驼背,但是双眼却是炯炯有神,说话口齿清晰,声音洪亮,颇有老将廉颇的风范。
这祭台一撤,该是姑父他们入场了,此时的千条叔却是偷偷摸摸的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来几个奇怪的东西,分发给了三人。
姑父一看,是一根黑色的编制细绳,上面穿孔系着三枚铜钱,正当姑父不解的时候,千条叔低声说道:“系在脚上,一会儿咱就进场哩!”
姑父有点不解,低声问道:“赵叔儿,这是啥哩?系脚上有啥用?”
“让你系你就系,那么多话干啥!”哪知道这祥子叔倒是低声呵斥了姑父一句,然后弯腰将那黑绳系在自己的脚上,姑父见状,也赶紧将给到自己手里的黑绳系在脚上。
等着姑父他们进场之后,村里的人也都逐渐的散去了,只有这万达龙和万阿公还留在现场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第一天进场,千条叔首先是安排姑父他们测量绘图,简单的来讲就是先了解一下这祠堂之前的尺寸,然后记下哪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这是今天主要干的活儿。
老常熟和祥子叔去后面测量了,姑父则是和千条叔在前面,两人拿着转盘皮尺一点点的测量着祠堂的那些残垣断壁,千条叔念着,姑父则是在本子上面记着。
“赵叔儿,刚才那个玩意儿咱是必须要戴啊?!”姑父小声地问道。
千条叔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那是当然哩,咱这可是给人家修祠堂哩,又是给你家盖房子,有些忌讳的自然是要避开的!”
“可是那玩意儿能管啥?”姑父喃喃念叨嘀咕着。
千条叔见状,那是一巴掌拍在姑父的脑门上,低声教育着姑父:“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咱岂能说破就破哩?!这孩子,咋就弄不明白哩?!”
听到这话,姑父不禁抿了抿嘴,虽说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可是也没有听见千条叔说个一二三,心里犯嘀咕自然也是正常的,姑父说,那时候自己年轻,好多规矩都不懂。
这修房子干活儿,尤其是木匠活,那暗自的讲究实在是太多了,你说它不真,但还真邪性!
说到这儿,姑父想起了千条叔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当初有一家富户,因为在请木匠盖房子的时候并没有好生招待,而且在干完活之后也没有如数的给人家结算工钱,结果新房子住进去之后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小儿子意外摔断了腿,然后又是大儿媳不知道为什么流产。
甚至是严丝合缝的衣柜里面都会出现在大耗子,可是一番检查之后就是连耗子洞都没有发现,而且今天把这耗子扔出去,过几天衣柜里面又会出现,可是这衣柜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怪里怪气的事情在接二连三的发生之后福户觉得肯定是这木匠在盖房子的时候做了鬼,于是请了不少其他的木匠来看,想着能不能通过修改一些东西改变现状,可凡是来干活的最后家里都发生了一些离奇的事情,到最后没人木匠敢干这活儿了。
那家人最后不得已竟然连辛苦盖起来的房子都不要了,直接带着一家人搬去别的地方。
所以在木匠这行业之中,新盖房子不是本事,要是翻新老房子,这才是高手!
因为每一个木匠手里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阴阳尺!
在量完尺寸之后,几个人汇聚在一起开始了初步的一个修缮计划商讨,万达龙的想法是修缮的和新的一样,可以说不要古香古色,也不要依旧修旧,要的小观音寺的那种感觉。
然而还不能失真,所以说这难度还真有点高。
千条叔盘算着大概的一个修缮时间和情况,祥子叔则是盘算着大概的用料价格,两人这么一对之后,发现这修缮这祠堂至少也要两个月的时间,人手方面的话就简单的找几个瓦匠小工即可。
太多的人没有必要,料钱的话,按照万达龙所说的那种,至少也要六七万的料子,因为之前祠堂许多用料都是比较好的,所以这种料子到现在都是蛮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