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漂亮。

顾芊苡又检查了一遍店内的东西，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离开钱庄。

她没有回家，去了酒楼，让瑞锦瑞琇去一楼大厅里听听现在评论她和秦云峥的话语，她倒要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其他人的手脚。

她独自一人坐在隔间里，开着窗，看着外面人来人往，有一丝恍惚，突然觉得她不属于这里，但又不知道属于哪里。

尽管已经来到这里不短的时间，但心里还是有隔阂。

突然，一阵风吹来，顾芊苡眼睛一闪，再睁眼时，屋内已经多出一人。

东方恪随意的坐在凳子上，脚翘起二郎腿，看着锅里翻腾的红汤，没有食欲。

“你听见外面的传言了吗？”

顾芊苡愣了一下，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听到了。”

“那你和铉王，是真的吗？”

东方恪算得上是这里让她交心的朋友，虽然她不知他的底细，但明白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便点头，“唔…似真非真。”

听到这话东方恪眼睛骤的亮了一下，他就知道，肯定是有心之人乱传的。

他才出去多久，回来就一切都变了样。

“我们确实在一起了，但不像外面说的那样是我去巴结他，我们是两情相悦。”

说起秦云峥，顾芊苡眼里都温柔了不少，就连说话，都有些许暖意。

这话犹如是给东方恪五雷轰顶，他嘴角刚刚露出的浅笑还没有收回去，就僵住了，全身血液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就连呼吸都忘了。

顾芊苡看他这个模样，呆呆的，实在是不解，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你？怎么失魂落魄的？”

东方恪突然就很想用失魂落魄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平时大大咧咧，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过什么，但自从顾芊苡救了他，认识他以来，他不知不觉的就想要关注她，想要了解她。

想要和她说话，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每一次他都很放松很开心。

他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以前从没有家的概念，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无所谓，这是第一次，他看到顾芊苡，有想要一个家的想法，想要像平凡人一样，每天回家都有羹汤等他，都有顾芊苡在家里等他。

这一次他离开汴京几个月，就是为了将外面的生意都定下来，该放弃的放弃，该收回的收回，将自己的重心往汴京移。

他知道顾芊苡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该做谁的附属品，所以他才会把他的重心转移来汴京，因为顾芊苡在这里。

可是，这一切美好的想象在他回来之际，听到汴京纷纷扬扬的流言蜚语时，全部破灭。

第一时间查了她在酒楼，便衣服都没换的风尘仆仆的就赶过来了。

本以为来到这里他会得到与心里一样的答案，可是，事与愿违，他听到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看到了顾芊苡幸福的模样，是有多喜欢他，就连提起他都嘴角上扬，觉得幸福。

他现在很想面红耳赤的抓着她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不等他，为什么不等他回来，为什么要在他不在汴京的时候发生这些事。

但是他发现，顾芊苡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心意，他更加没有立场声嘶力竭的质问她。

东方恪这一刻就像是脱气的气球，一点力气都没有，双眼无神，看着顾芊苡，里面全是她读不懂的哀伤，“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