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痛……”
男人齿缝里挤出一声惨叫,突然冷汗淋漓,五官拧紧,表情痛苦。
站在笙歌身后的鹿十七和鹿十八:“???”
白天他俩在外头,听着藤条呼啸、次次到肉的声音,他俩听得是心惊胆战的。
可这男人愣是硬生生挨住了,一声没吭过!
白天还挺有种的,这会儿又是喊痛又是惨叫,故意扮弱柳扶风?
这特么演技直逼奥斯卡啊!
影帝都没您能装啊喂!
你这不是明摆着想搞三少吗!
鹿十七、十八两个人快被气吐血了,偏偏还不能在笙歌面前有一丁点表露。
站在前面的笙歌,并没有察觉他俩的心理活动。
封御年的状态的确有点差,不像是装的。
她解开他衬衫的两颗扣子,往后背轻轻一拉。
入眼的,是纵横交错的紫棱子,几乎没一块好肉,好几处打得重的,伤痕已经变成黑紫色的瘀血块,甚至还有破皮,泛着血点的伤。
鹿十七和十八见她脸色越来越冷,已经做好她会下一秒暴怒,他们当场跪下去的准备。
谁知,笙歌语气很平静,“这是谁打的?”
两人一时摸不透她到底生没生气,只好老老实实回答。
“是三少。”
“用什么打的?”
“用……藤条,抽了九十。”十七一顿,连忙帮腔自家少爷,“小姐,三少就是心疼您受伤了,一时气不过,才……”
笙歌表情淡淡的,“知道了,既然是鹿先生动的手,那就是他活该。”
闻言,封御年被子里的手倏地攥紧。
鹿骅揍的,就是他活该?
鹿骅在她心里就这么重要?
封御年很不爽!
相当不爽!
如果可以,他想将鹿骅套上麻袋,明天就打包扔到南极洲去喂企鹅!
感觉到床上某人背对的身影突然怨气深重,笙歌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但是他这后背的伤,看着确实有点刺眼。
“十七,你给他上个药。”
突然被艾特到的鹿十七一脸懵逼,“啊?我吗?”
笙歌凝了他一眼,“不然呢?难道要我亲自来?”
“好吧。”
十七一脸苦相。
这个狗人不讲道义,刚刚居然想坑害他家三少爷,他可以给他上毒药吗?
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自家小姐盯着的,他只能不情不愿去拿医药箱。
安排得差不多了,笙歌扭头准备走,身后一双宽厚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笙歌,陪我说会儿话……”
封御年已经换了个方向躺着,没有抬头,声音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长卷的睫毛微抖,配上他苍白的脸色,一副很是“娇弱”的样子。
笙歌冷漠的瞟了他一眼,“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你说话,松手。”
她刻意加重了“陪”字,重点提醒他现在的身份。
封御年不动,也不撒手。
“笙歌,我下午一个人熬了六个小时,真的好痛,客厅的大理石砖好冰,我躺得浑身骨头都僵了,看在我认罚的份上,就聊一会……”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想求安慰。
一个人在客厅地板躺了六个小时?
笙歌拧眉,目光扫向一旁站着的鹿十八。
鹿十八惊恐的低下头,“我……以为封先生是做家务晕了,所以才没……”
完犊子,越描越黑。
害怕所有的锅都甩到他一个人身上,鹿十八赶紧闭上嘴,退了出去,顺带关上门。
随着关门的声音,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笙歌低头睨了一眼蒙在被子里的封御年,“你想说什么?”
封御年拉着她的手腕不撒手,“这两天你去了鹿骅那里,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