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腿被紧紧抓住,墨安禾一时间挣脱不得,时间长了,她双臂已经发酸,弯刀压着七星剑往下沉,另一只站立的腿发抖着快要跪下,墨安禾胳膊屈臂让剑柄横着支在她胳膊肘处抵挡,弯刀继续下压几乎到了她的胸口。
墨安禾骤然下腰后扭转身体,脸朝下,弯刀从她的后脑勺划过,她仿佛能感到后脑勺的头发被削掉了些,在她扭身的那一刻七星剑已从下面向赫尔冒双腿扫去。
赫尔冒反应很快,快到完全是凭着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把她的腿使劲往前一推,七星剑尖贴着他的大腿扫了过去。
他能感受到左腿猛然带来灼热的痛感,低头一看,大腿外侧已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一条细小的伤口跟他平常受的伤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甚至连去包扎它的想法都没有。
墨安禾被反推趴在了泥浆里,溅起的泥浆飞了她满脸,她来不及擦脸,直接一个翻滚起身,朝他再次刺去。
赫尔冒不退反进,在地上一蹬,弯刀切断空中雨珠和七星剑碰撞在一起,跟着天上的雷一道发出“噼啪”响声。不等墨安禾站稳,胸口已被赫尔冒使劲踹到。
墨安禾被踹倒在地滑了几米远,“哇”的一声,鲜血从口中喷出,在她前面泥水里开出了血花,她剑尖朝地,七星剑支撑着她颤颤巍巍站起了身,用拇指抹掉嘴角血迹,她浑身很脏,脏到眼睛里似乎也进了泥浆,使得她有些看不清前方,眼睛里散发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狠厉。
等她站稳,再次举起了剑朝他刺去,她这次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慢到赫尔冒微微转身就能躲开她的攻击,而后抬脚……
再一次,墨安禾仰躺在泥水里,鼻子和口里再次溢出鲜血,她躺在泥水里咳着血,天上的大雨疯狂浇在她脸上,把她的脸一次次冲洗干净。
“小妹--”墨星原在骑兵包围圈里焦急大声喊着:“走,快走--。”
他的周围已经堆成了小尸山,他杀了一波,又靠近了一波,感觉怎么也杀不完。敌军都想着拿他的头颅去大汗那领赏,能杀一将军,金银赏赐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自己在军中地位能直接扶摇直上,富贵险中求。
墨安禾左手使劲抹了一把脸,右手抬起七星剑,用左手擦拭着剑身,轻语呢喃:“嫂嫂,我一定会为你和孩子报仇的。”
说完,把七星剑扎在旁边,借助它的力量大吼着挣扎起身,赫尔冒已经来到了她的眼前,他把弯刀插进自己刀鞘里,用手直接抓住了她举剑的手腕,使劲往下一掰,墨安禾的手腕脱臼,剑从手掌脱落,扎在了地上。
墨安禾痛得咬紧牙关,连齿间都浸出了血充满口腔,愣是没让自己大叫出声,因为她不能让兄长分心。
赫尔冒另一只手钳住她的脖子,把她再次摁进了地上,双腿压在她的小腿上使她无法动弹,墨安禾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左手使劲掰着放在脖间的手。
“美人儿,现在该爷陪你玩了。”赫尔冒很享受这种驯服的感觉,身下的人越挣扎,他越兴奋。
墨安禾艰难侧头,眼睛透过敌方重重骑兵努力寻着兄长身影,可她只能看到他的半缕白发在雨中上下飘荡。
再见了,哥哥。
对不起,哥哥,嫂嫂,是我无能。
她心中这样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准备咬舌自尽。
忽然,她感觉身上一松,下一秒,新鲜的空气使劲往肺里灌着,使得她频频咳嗽起来。
墨星原的枪尖穿透两个骑兵的身体,推着他们朝赫尔冒砸去,追风在泥浆中留下了深深的马蹄印。
赫尔冒后背就像长了眼睛,在枪尖碰到他的那一秒,他已经侧身滚了两圈躲了开来。
枪尖扎在了他刚才跪着的地方,墨安禾浑身痛的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枪尖扎在了她的两个小腿之间,顺势还钉住了她的衣服下摆。
两个骑兵尸体就背着她跪在了她腿边,墨安禾怕他担心自己伤势,艰难抬起头,忍痛开着玩笑,“哥哥枪法再差一些,妹妹今后怕就成瘸子了。”
墨星原哼了一声没有理她,有些生气她不听话,更心疼她刚才所受的伤。
赫尔冒没给兄妹俩嘘寒问暖的时间,他已经拔出了弯刀,再次朝墨安禾袭去,他知道只要抓住了她,也就等于抓住了他。
墨星原看出了他的意图,早已在他拔刀的那一刻起,匕首已经朝他面门射去,赫尔冒弯刀横在眼前,“叮”的一声匕首落了下去。
长枪已被墨星原拔出,放在身侧,枪尖划在地上带着一道水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