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和肩上的雪拍掉,把他准备好的氅衣拢在了她身上。
“你伤还未好,回营帐吧。”荼楼弃看着心情不佳的墨安禾,又看了看亭长,亭长时不时也在望着这边,看到他询问的眼光,忙对着他摇了摇头。
“陪我走走吧。”墨安禾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看它在手中慢慢融化,黯然神伤。
“好。”
一路上荼楼弃都在绞尽脑汁讨她欢心,他们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留下了长长的脚印,在缓缓而流的护城河边留下“独钓寒江雪”的胖雪人,在耸立的城墙下的雪上写上各自的名字,雪人是荼楼弃堆的,名字是荼楼弃写的。
大部分都是荼楼弃在闹,她在笑,那笑很淡,淡到荼楼弃有时会怀疑她并没有笑。
“墨安禾,我要走了。”荼楼弃站在台阶下,抬着头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城楼上走去,那身影太单薄,又太孤寂,充满了凄凉。
这是荼楼弃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墨安禾脚下一顿,手指攥紧两侧衣裳片刻后松开,她并未回头,大约过了须臾。
“嗯。”一个嗯字算是回答了他,继续抬脚往上走去,大概是台阶上的雪太滑,墨安禾一脚未踩稳,仰面惊呼着朝后倒去,闭上双眼心道,这下要丢人了。
荼楼弃单脚在台阶上一点,稳稳接住了她,把她抱在了怀里,疼痛未传来,墨安禾睁开双眼,看到一双充满关怀的眼睛,而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搂在了他的脖子上。
“谢谢。”墨安禾忙把手放下,脸有些热,难为情说道:“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荼楼弃双臂一颠,把她抱得更紧了一分,墨安禾再次惊呼一声搂住了她的脖子,荼楼弃嘴角挑起,抱着她往上走去:“台阶湿滑,我护你上去。”
“会被人看到的。”墨安禾挣扎着要下来,荼楼弃用她氅衣的帽子盖住了她的脸说道:“这样就看不到了。”
墨安禾:“……”
荼楼弃走得很慢,慢到他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墨安禾身体僵硬的如同一根木桩,放下的手更是无处可放,在他身上比划来比划去,那动作简直不要太滑稽。
“是我的衣衫烫墨姑娘的手吗?”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我不介意你搂住我的腰身,更不介意你搂我的脖子。”
“我,我只是活动活动胳膊。”帽子里墨安禾的脸囧红囧红的,还好上方的人看不到。
“是吗?”荼楼弃疑问说道:“我看是墨姑娘胆小,不敢搂吧?”
“哼,搂就搂。”墨安禾直接圈住了他的腰身,身体也放松了下来,窝在了他怀里,说道:“反正别人又看不到我。”
头顶传来荼楼弃悦耳的笑声,半入河风半入云,在寂静的雪中不绝如缕。
墨安禾放在他后腰的手使劲一拧,惹得他更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