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执意带你们离开,你们就不会遭此横难。”
“这不是主子的错。”青青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主子莫哭,奴婢听着心疼。”
墨安禾擦掉眼泪,挣扎着从她身下往前爬,前面一根硕大的横梁斜着歪在地上,为她留了方寸之地。
她弯腰坐了起来,从怀中摸出火折子,亮光在风中飘摇起来,使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头顶数不清的木头和泥块杂草把天空遮的严严实实,青青见她暂时脱离危险,心中的气一松,人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墨安禾从旁边或捡或砍,弄到了几根断裂的木条,斜着支在她的身侧,双手拽着青青肩膀,把她往她旁边拉,可青青双腿被压的紧实,一时间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主子可有受伤?”
夏荷拨开脸前的木头,从墨安禾砍断的木头缝里伸出手来,拽着她的衣角,往她那挪着。
“我没事,我没事。”墨安禾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身边拉去。
她不停砍着两人之间的木头,已顾不得想这样会不会再次造成坍塌,在火折子熄灭的那一刻,墨安禾终于把她拉了过去。
“八百里加急,快让开。”
一名信使马鞭不停甩着,在兴都街道上没命狂奔,直冲宫门而去。
“报,吉州特大地震。”
信使在跨进銮云殿看见皇上的那一刻,使命终于完成,两天一夜的奔波让他再也未能支撑,一口气没提上来,倒在了銮云殿上。
“快把他抬出去请太医诊治。”
皇上看信的手在颤抖,看到最后更是身体不稳地向后倒去,还好德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父皇。”
“皇上。”
大殿上众人惊呼,皇上坐直身体,一脸哀痛道:“吉州地震,房屋被夷成平地,百姓被压在底下,血流成河。”
几句话压的整个銮云殿里的人喘不过气来。
“父皇,儿臣请旨前往吉州救灾。”
段榆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请旨道。
“太子不可。”丞相站出来反驳道:“太子身为储君,关系大兴未来,万不可以身犯险。”
“是啊是啊。”下面一大半的大臣纷纷附和。
段榆景转身看着殿上众大臣,掷地有声道:“正因为孤为储君,更要身先士卒,安抚整个吉州百姓的心,让百姓感受到朝廷永远与他们一体。”
丞相极力劝说:“还请太子三思。”
段榆景心中已下定决心,转身跪在大殿上再次请求:“儿臣请愿奔赴吉州,灾情紧急,还望父皇迅速做出决断。”
“好好好。”
皇上欣慰地看着他说道:“传朕旨意,命吉州州府可因灾情情况随时开放粮仓,还活着的官员全部下场和百姓一起救治受困人员。
另从宫中抽调太医十名,御林军百名,随太子一起出发,任命太子为监察史,统管全局,户部侍郎为副监察史,从户部抽调官员五名,记录每日救灾进程,统计受难人数,人名。
给你们一个时辰准备时间,准备妥当后,即刻出发。”
皇上向德全示意了一下,德全一甩拂尘,高声喊道:“退朝。”
“太子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父皇还有其他指示给儿臣?”段榆景搀着皇上从台阶上下来问道。
“这是龙卫令牌,你收好。”
皇上从怀中拿出令牌放他手中,不放心说道:“你从小都没出过兴都,朕给你配十名龙卫,护你安全回宫。”
段榆景把令牌重新还给他说道:“父皇,儿臣有自保功夫,而且儿臣也有侍卫,父皇若不放心,儿臣把太子府的侍卫全都调至身旁保护,守护父皇是每个龙卫的责任,儿臣不要。”
皇上见他心意已决,不再推脱,双手抓住他的手,担心道:“为父实在放心不下你啊。”
段榆景闻言笑了笑,说道:“父皇曾说过,每只雄鹰能翱翔于天之前,都会经过经过九死一生的千锤万练,儿臣身为储君,就是那欲振翅高飞的小鹰,父皇需放手才对。”
“你呀。”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说道:“果真长大了,天气变凉,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身体。”
白檀夕在席间听到父亲谈及吉州地震和她和太子婚事,当场手一滑,手中的碗掉落在地。
丞相夫人以为她担心自己婚事会拖延,忙安慰道:“念希不必担忧,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