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顾虑,正是我的难处。”宁长远眉头深锁,道:“宁凯再顽固,毕竟是宁家的孩子,何况这件事,说出去只会对宁家的名誉有损。”
“你如今是相爷,这点面子还是有的,要不,去王家试试,总不能因为一个丫鬟,坏了宁府的名声。”老太君道。
“父亲,祖母。”宁长远还没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随即,丫鬟掀开门帘,进来的,正是宁以月。
“月儿,你怎么来了?”宁长远见宁以月身上穿的单薄,心疼道:“也不多穿点。”
“父亲,太子哥哥约我出去,想请示下父亲,小厮说您上祖母这来了,便跟着过来了。”宁以月脸上浮起一抹娇羞的神色。
“都腊八了,太子不在皇上皇后身边尽孝,倒是有空约你出去。”老太君向来注重名节,宁以月这么正大光明的和太子二人相会,总是叫她心里不痛快。
宁以月故作害怕的样子,解释道:“祖母,是太子哥哥说,春节很忙,将过年的赏赐先送过来,也是皇后娘娘的吩咐,要是祖母不喜,我叫人回绝就是。”
“既是皇后娘娘发话,你去就是,早些回来。”宁长远抢着开口,道。
“做官我不懂,但以月一个女孩子家家,皇上又不曾下旨赐婚,私下想见,容易叫人诟病,再说太子无能,并不算得良配。”老太君语重心长道。
宁长远起身道:“母亲,太子无能,可只要皇后还是皇后,将来登上宝座的,就只会是太子,如今左相明里暗里,也在巴结太子,我不能落后啊。”
老太君长叹一声,只道:“你有你的打算,我又能说什么,不过将来浅予的婚事,要由我来做主。”
宁长远没有丝毫犹豫,道:“宁浅予残疾,婚事还真是个难题,母亲要接手,将来嫁不出去,不要怨我没替她打算。”
那个瘸子,空有个嫡长女的头衔,对他已经完全无用了,宁长远也懒得管她。
“哼。”老太君最清楚自己儿子的心性,却不好说什么,只冷哼一声:“你一碗水,何曾端平过?”
“母亲!当年……”宁长远还想辩解,望着老太君阴沉下来的脸,终究是选择了闭嘴。
第二日一早,出自白玉园的一声尖叫,划破相府的宁静。
“啊!”
“我的脸怎么了?”铜镜已经被丢到墙角,宁霞紧紧的拽住钱玉娥的手,问道:“是不是毁了?”
早晨刚起身,宁霞照例朝镜中望去,却发现脸上密密麻麻,长了一大层红点,摸上去渗人,看着更是如同癞蛤蟆一般,甚是骇人。
惊吓之余,她扔了铜镜,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莫名其妙出了这样的事情,钱玉娥也吓到了,紧跟着派人通知宁府上下。
宁浅予得到消息到白玉园,宁府除了老太君和宁长寿,其他人几乎都到了,满满的挤在园子里。
宁清妍刚从祠堂出来,还想休息一会,不耐烦的抱怨道:“一个庶出房里的小姐,出了什么事情,要叫相府这么多人陪着?”
“三姐姐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在说别人庶出,你不也是庶出吗?”宁以菲最近深居简出的,什么场合都不开口,这会总算是说了句话。
“别吵了,宁霞好歹也是咱们的姐妹,听说她脸坏了,才声势浩大。”宁以月做着和事佬:“哪有女子不爱美的,体谅下吧。”
“嘁。”宁清妍不屑的撇撇嘴。
正好这时,钱玉娥出来了,身后跟着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宁霞。
“弟妹,有没有给宁霞请大夫?”老太君和宁长远不在,孙倩如自然坐在,白玉园正厅的太师椅上,见人出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