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花瓶碎裂，有一个碎片飞起，朝着离得最近，躲闪不及的宁以月飞过去，划开了她的额角。

宁霞吓得脸色苍白，已经完全愣住，颤抖着伸出手，想将蹲下去的宁以月扶起来。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波及宁以月！

“滚！”孙倩如在宁霞的手，即将挨到宁以月的时候，几步冲下来，打下她的手：“都是你！”

“我，我本来想砸宁浅予的。”宁霞呆呆的站着，双手不住的来回搓，胆怯的望着孙倩如和宁以月，不知道如何是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都顾着安慰宁以月，谁还管宁霞的死活，更别说提起宁浅予了。

孙倩如急着请太医，还一连请了三位，宁相府人仰马翻，终究是惊动了宁长远和老太君。

这会子所有人都在相府的后院，宁以月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太医开好方子，叮嘱不能沾水，饮食清淡就离开了。

“明儿就是年三十，还不叫人安生，究竟是要干什么！”老太君在祠堂积攒的的怒气，还没下去，又生了变故，心中极为恼火。

“孙倩如，你也在场，以月的脸，好端端的怎么就破相了，发生了什么？”

“母亲，这件事，都是因为宁浅予引起的。”孙倩如说话的语气并不算好。

她是宁相府的当家主母，宁霞的脸毁容，她的身份，根本没必要过去趟那摊浑水，正因为立夏事先通报，她想借机整治宁浅予，才声势浩大的带着人前往。

没想到，宁浅予没遭殃，宝贝女儿宁以月却先倒霉。

整件事就是因为宁浅予引起的，还害宁以月受伤，伤的还是最重要的脸，对宁浅予的怨恨更深！

“和浅予有关？”老太君朝一边默默不语的宁浅予望去。

“是这样的。”孙倩如打开了话匣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还没来得及惩戒，宁霞冲动之下想砸宁浅予，却误伤了以月。”

“所以，以月脸上的伤，是宁霞弄的？”老太君目光森然，冷冷的扫视一圈。

“祖，祖母，是我，我也是因为毁容，心情烦躁，一气之下才拿起花瓶，没想到却误伤了二姐姐。”宁霞只露在外边的眼睛，满是惶恐，怯怯的上前，道。

“先不说别的，你毁容，确定是浅予所为？”老太君却是问了另一件事。

老太君清楚宁浅予的性子，温和良善，就是宁清妍大闹紫芳园，宁浅予都没追究，又怎么会因为宁霞讽刺几句，就要将毁其容貌？

所以这几件事，只怕还要推敲一番。

宁霞知道老太君不信，将后边家丁捆绑着的重要证人立夏，一把揪出来，道：“这丫头已经承认，是宁浅予指使她下毒的。”

老太君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云嬷嬷看了眼老太君的神色，道：“立夏跟着大小姐才不过两月，这般私密隐晦的事情，大小姐还会指使她去做？可不是被人利用了才好。”

“云嬷嬷这是什么意思？”孙倩如显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慢吞吞拿起手中的帕子，擦拭嘴角的茶渍，道：“立夏原是我的大丫鬟，我忍痛割爱，将她送给大小姐。”

“难道云嬷嬷还会觉得，我指使她害大小姐不成？

“老奴可不敢擅自揣测。”云嬷嬷嘴里说着，可脸上没有半分惧意。

“立夏护主，心早就是宁浅予的。”孙倩如指着立夏，嗤笑一声：“就是我想使唤，也使唤不动。”

不止是孙倩如，就是宁清妍也道：“我在后边祠堂，都听闻立夏忠心，替大姐姐挨打，想必大姐姐是极为相信立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