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身形一颤,钢牙一阵紧咬,而后面色肃穆的向着秦牧一拜。
“十…公孙瓒愿为国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公孙瓒的话音落下,便径直恭恭敬敬的向着秦牧一拜。
廖化表现的极为木讷,一旁的白罗心思却是有些复杂。
他依旧忠诚于秦牧,但是对于突然间冒出来的公孙瓒,确实有些介怀。
毕竟他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国君甚至没有考教过他的能力,如此便将他白马部落的心血交给了公孙瓒。
无论白罗如何豁达,其心底多少都有些埋怨。
公孙瓒此时正是感激涕零,又哪里注意到白罗的心思?
秦牧伸手将公孙瓒从地上搀扶起来,然后又甩袖拱手向着公孙瓒一拜。
此时诸夏之礼,不单有臣子拜君,亦有君主拜臣也。
秦牧此一拜,便是将整个羌族都几乎交到了公孙瓒的手中。
思索了一番之后,秦牧终究还是忍不住告诫了一句。
“寡人知爱卿忠义,亦知爱卿看异族中人多不顺眼。但爱卿也须得知道,就算是异族中人也有如白罗一般的肱骨之臣,寡人不希望你统帅白马义从之后,待两族有不等之心。”
公孙瓒见秦牧目光诚挚,心神不由得一颤。
他只是些微的神态流露,自然就被秦牧察觉到了他的秉性。如此这般敏锐的洞察力,着实是让公孙瓒内心又敬慕了三分。
“公孙受秦国礼遇,恨不能鞍前马后以报君上,今后定当克制己身,遇事秉公执法,不以出身论断。”
秦牧闻言,当即大喜,而后便让公孙瓒入席。
后秦忠亲自为他换了案上膳食,秦牧这才拉上众人饮宴。
正谈话间,却是突然有人来报。
“秉国君,上将军回来了。”
秦牧当即大喜,而后向着公孙瓒道:“来,爱卿,寡人领你见见我秦国的上将军。”
言语之间,秦牧颇为自得,对于月下追王猛的决定,秦牧以为,这是他自出了王都之后,做出的最为英明的决定。
这决定,比他以万羊千驹换来了公孙瓒还要令他自得。
秦牧神色间流露出的那般自得,顿时让公孙瓒都心神为之一动,从国君的言谈举止中,他便可以看出秦国君对于上将军的恩宠。
“若有机会,我公孙瓒也要让国君闻我名而心自喜。”
公孙瓒暗自立誓,少年心性的他却是已经将王猛当做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这并非是要打击的对象,而是要赶超的目标。
秦牧唤着公孙瓒方才走到帐门口,那帐篷的帘子便被人轻轻掀开。
而后一个魁梧的身影便从帐外走了进来。
“国君何须远迎,王猛自当亲自向国君复命。”
看着眼前身材似乎又魁梧了三分的王猛,秦牧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道:“寡人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怕是便有月下追你王猛那一段了。”
王猛闻言,先是一愣,而后道:“国君说笑了~”
而后王猛却是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公孙瓒身上,先是一愣,而后见对方正目光平静的与自己对视,王猛的眼眸中浮现出了几分的惊异之色。
“国君何时,竟然又得如此良才?”
他从公孙瓒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绝强的自信,这自信比起曾经的秦国第一勇士曹仁都更加浓郁三分。
并且王猛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势,这股势非常的奇怪,有些像是兵势,但是又仿佛不是他本身自有的一般。
虽然两者融合在一起,但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王猛有些想不明白。
他未曾领悟无双,恐怕终生也无望更进一步。
这是从他当年那一场大败之后就已经注定了的事情。他虽然有些遗憾,但同时也非常庆幸。
男儿生于世,仗三尺青锋固然得意,但能遇明主,也是极为快哉。
人的性格会随着所处的环境而改变,随着秦牧长期以来的调教与笼络,王猛早已对秦牧忠心耿耿,对秦国也有了归属感。
见到一个少年,竟然拥有兵势,他先是震惊而后却是狂喜。
听得王猛的赞叹,那公孙瓒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笑意。如此看来,这位秦国的上将,也并非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主。
虽然秦牧没有明言,但是公孙瓒却是清楚。王猛是秦牧真正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