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丞相府中的粮食想来是不够吃了吧?
我看你们还是快快投降吧,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夫子也该考虑一下你的门人弟子啊~”
一名身高七尺的周王室将领有些色厉内茬的隔着丞相府邸的大门向着里面喊话道。
作为一国之上卿,群臣之首,丞相有着单独开府建衙的特权。
而丞相府与周天子的王宫一般,在政治上有着一定的特殊意义,所以哪怕是已经与夫子闹翻了,周王朝的军队也没有强行拆除丞相府邸围墙,从而进府拿人的举动。
夫子门人弟子众多,丞相府邸的前门后门都被守得严严实实的。
最令人可怕的是,向来以读书人自居的夫子身手竟然十分了得。
故而就算是周天子调派了上千名禁军将丞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依旧奈何夫子不得。
这将军昨日仗着自身勇武想要强行冲杀进去,结果方才冲到门口,便被一夫当关的夫子给揍了个鼻青脸肿。
他口头上吆喝的厉害,心底却是颇为畏惧。
虽然明知道夫子不会真的杀人,但是挨打那是真的疼啊~
“老夫向来是以理服人,将军如果要讲道理,不妨入府一叙。
但将军如果想要拿人的话,老夫可不会轻易的束手就擒~”
夫子爽朗的声音在院内响起,虽然已经有一日粒米未进,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中气十足。
儒家推崇的君子六艺中,射御皆属于武科,而夫子身高八尺,可谓是魁梧有力。
他一人持杖守在前厅正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那将军听到夫子的言语之后,经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夫子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此时束手就擒,总归还能保全些许颜面,若是再负隅顽抗,引得天子震怒,你的这些门人弟子们恐怕不得保全了~”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几名禁军当即便押解着几个身穿儒袍的男子来到了丞相府门外。
夫子的弟子之中,虽然大多数都在丞相府邸协助他办公,但同样有一些弟子在外行走,身居其他官职。
而今夫子受到周天子的忌惮,被污了一个意图作乱的罪名,他的弟子自然也就成了党羽受到了牵连。
院内的夫子透过大门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手中的木杖却是更紧了三分。
此时若是出去,非但这些弟子无法保全,相府内的弟子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此时此刻,只能等,也只能忍。
“夫子求仁,难道要坐视自己的弟子受难而无动于衷吗?”
眼看着夫子不为所动,那将军再次开口喝问道。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身旁的一名亲卫随即在他耳边谏言道:“将军,既然老东西不肯出来,不如我们动刑吧?”
听罢了他的言语之后,那将军当即翻脸道:“你这是要让本将军遗臭万年吗?”
随着他的喝斥,那亲卫当即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继续多说什么话。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之间便又过了去了。
夫子静静地坐在门口,仿若一尊雕像一般。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想来受了一夜的秋风,再加上连日来滴米未进,此时也已经疲病不堪。
能够支持他屹立不倒的,便只有他脑海中百分百信任的弟子端木赐。
在诸多弟子之中,只有端木赐数次救他于危难,也只有端木赐能够请动秦国君前来救援。
诸国之中,能够救援得了夫子的只有卫国君,秦国君,徐国君。
徐国君距离过于偏远,是否愿意救援夫子暂且不论,但是一来一回的距离,等到徐国君赶到的时候,夫子尸体恐怕都已经凉透了。
卫国君距离倒是近一些,但是此时此刻,卫国正与赵国交兵,而且卫国此时势弱。
国内有刚刚出了一个叛逆的储君,一门心思的讨好周天子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得罪周天子来救援自己。
唯有秦国君才有可能伸出援手,能够最大概率说服周天子的,便只有这位秦国君。
然而夫子的心底也略微有些担忧,毕竟他曾经弃秦而去,就算是他自己都认为秦国不可能无偿的救助自己。
但前往秦国求援的是端木赐,如果众多弟子之中有人能够救他于危难,那这个弟子也只有可能是端木赐。
一辆马车径直向着洛邑城门奔来,马车之上挂着一张略显残破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