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黑老大,此刻彻底暴露了他的恐惧。
赵天刚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我什么都没干过!我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我要请最好的律师!安京的!上海的!你们别想冤枉我!我女儿是上市公司的高管,我女婿认识政法委的人……”“你的保护伞救不了你。”叶默冷冷地打断他,“张广元已经死了,秦思明也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你以为还能像十七年前那样,用关系压下这一切吗?”赵天刚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能机械地重复着:“我要请律师……你们非法拘禁……”叶默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阳光照在赵天刚惨白的脸上,能看到他额头暴起的青筋,还有因为恐惧而不停颤抖的下颌线。他知道,这个人心里防线已经塌了,只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赵天刚,你别以为你没有口供我们就不能给你定罪。”叶默松开手,后退一步,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现在只要找到徐珊珊的尸体,完整的证据链就出来了。到时候等到枪毙你的那一天,你也不需要说一句话。”说完,他猛地转身,对着旁边的警员挥了挥手:“把他带走,关进看守所,严密看管。”赵天刚被警员拖着往回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s¨i¨l/u?x_s?w·./c?o\m~下午的时候,来了几名建筑专家,还有两名法医。他们在现场指挥对桥墩的分离工作,最好就是能够将徐珊珊的尸骨完整的取出来。叶默和郑孟俊在现场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是返回到了支队。原以为当赵天刚来到现场之后,他就会因为见到拆除的桥墩从而放弃抵赖。可没想到叶默低估了这家伙的顽固程度。这家伙就像块浸了水的石头,油盐不进,哪怕亲眼见到桥墩崩塌的震撼场面,骨子里的侥幸心理依旧像藤蔓般死死缠住他最后的防线。“这老狐狸,心理素质倒是比想象中硬得多。”郑孟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烦躁,“难道他就不怕真从桥墩里挖出尸体,到时候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叶默靠在办公椅上,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沉沉的道:“他不是不怕,是赌。赌我们找不到,赌尸体早就腐烂得只剩碎骨,赌时间能磨掉所有痕迹。他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黑老大,最擅长的就是在绝望里给自已找生路。”“那接下来我们要是找到了徐珊珊的尸体,是不是就能够直接给他定罪?”“暂时还不行,首先不能确定这具尸体就一定是徐珊珊的,其次证据链也不完整,除非我们能把许大茂的尸体找到。”“可是,就算找到了许大茂的尸体,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提取dna,也没有证据证明,许大茂就是赵天刚杀的啊!”“如果能找到许大茂的尸体,那么当年承包修路项目的整个工程集团,所有人我们都可以将其逮捕,这帮人里面,肯定有人会出来指证赵天刚,到时候有了罗成峰,王宏志,还有其他人的口供,再将这些口供串联起来,整理出一条完整的证据链,那么就完全可以给赵天刚定罪了,那帮人为了自保,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赵天刚身上。”听到叶默这句话,郑孟俊此时也皱起了眉头。“挖公路?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大竹县城西那段路现在已经是主干道了,每天车流量无数,要是封路施工,造成的经济损失至少几千万,还会引发民怨。当地政府绝对不会同意的,除非我们有百分百的把握,而且……”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无奈,“就算政府同意,这笔钱从哪里来?我们的办案经费早就超支了。”闻言,叶默也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目前情况下,最令我困扰的地方,我原以为,这个赵天刚是个敢作敢当,有血性的人,没想到竟然如此卑鄙狡猾,他和我想象中那种高智商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我甚至怀疑,公交车失踪案,还有竹刑案,都不是他干的。”“这肯定不是他策划的,就他这种贪生怕死的人,为了保命连替他坐牢的罗成峰都要杀,他怎么可能策划出公交车失踪案这种近乎完美的犯罪。我觉得,这些案子,一定是他的女婿秦思明干的,这小子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听到郑孟俊所说,叶默也是有些无奈。“说句不好听的,哪怕这些案子,都是秦思明干的,我们也无能为力,目前为止,除了当年那份尸检报告有问题之外,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竹刑案和公交车失踪案和秦思明有关。”就在叶默和郑孟俊讨论案子的时候,办案民警小张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