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备这边为了如何劝退曹兵而焦头烂额之时。
另一边的兖州濮阳城里,作为镇守的夏侯惇和手下众将同样也在为一封信发愁。
这封信是今天早些时候出现在州牧府门口的,当时天色尚早,光线还比较昏暗,因此看守大门的士兵并未第一时间发现这封信。
一直等到夏侯惇从府衙出门放风的时候,才看见有一封信被人钉在了门柱之上。
看完了信之后,夏侯惇当即便召集众将前来府衙议事,并把信件给这些将领传看一遍。
信的内容十分简单,只有几个字。
但是,偏偏就这几个字,夏侯惇看完之后就被吓得浑身冷汗,甚至连手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兖州元让将军如唔,小人等原为九江太守边让麾下门客,前日主人无辜遇害,我等甚为惋惜。近日听闻曹公兵伐徐州,荼毒生灵,此非边公之所望也。故我等铤而走险,诚邀夫人公子等到山一叙,然我等具为乡野村夫,言行之间唯恐怠慢贵人,今特此来书,以求宽解。】
随着最后拿到信件的将领把信读完,夏侯惇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冷眼看向众人:
“议一议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启禀将军,”下首一员将领看了一眼众人,率先站起来道,“这信件空口无凭,谁也不知道真假,我等还需细细确认之后,才可定夺。”
众将听到这话,也有几人开口附和。
然而更多的人,却表示反对。
原因无他,如果曹操的妻儿都在濮阳的话,那也不需要他们过来,只用夏侯惇亲自到府确认一下就行了。
但是问题就在于,现在曹操的妻子丁夫人(原配)和公子曹昂、曹丕等人并不在濮阳城。
曹操临走之时,把家眷都安排进了鄄城,一来一回至少也需要两天的时间。
虽然一大早夏侯惇就打发亲卫去甄城确认了,可是等到他们回来,那也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了。
更何况,主公的妻儿被人绑架,这么大的事万一传到曹操耳朵里,在座的众人谁也讨不了好。
即便是夏侯惇这个宗室第一人,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法向曹操交代。
如果这个时候,那些边让的门客再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举动……
夏侯惇觉得,他到时候真的可以去自刎谢罪了。
“不行,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主公将兖州托付给我,我却遗失了主公的家眷,这让我有何面目再见主公?”
‘啪’地一声,夏侯惇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众将的讨论。
见到他这个样子,副将韩浩皱着眉头说道:
“元让将军,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等着急也没用,现在谁也不知道夫人公子他们是不是真的被逆贼劫持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冷静下来,确认好夫人和公子的安危,不然我等率先乱了阵脚,导致兖州有失,又该如何是好?”
众将闻言,也有几人站出来附和。
“元嗣(韩浩字元嗣)所言不错。”
“元让将军切不可自乱阵脚啊。”
“就是就是,元让将军稍安勿躁,等斥候回来我等再做打算也不迟。”
此话一出,夏侯惇焦急的脸色这才有了几分和缓。
只见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向韩浩说道:“元嗣,此时我已方寸大乱,你有何计策,快快说来。”
“元让将军权且放心,逆贼既然没有在信件里说明赎人的条件和时间,我猜测应当是有两种情况,”韩浩见状起身站立,朝着夏侯惇抱了一拳道,
“要么逆贼是想等我们先乱了阵脚,然后再漫天要价,让我等猝不及防。要么,就是逆贼其实并未劫持夫人和公子,这封信只不过是想要诈一番我等,逼迫主公收兵回防。”
听到这话,夏侯惇当即大吃一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韩浩。
然而韩浩却像是没有发觉他的反应一般,还在自顾自地说道:
“甄城防守如何,元让将军应当比我清楚,且不说区区几名门客是否有这等忠心,即便是他们有,那又有多少人呢?想突破甄城的防御恐怕不是一件易事吧?更何况他们若是真的劫持了夫人想请主公退兵,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信件送到濮阳城来?”
夏侯惇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已经听信了两分:“此言不错,那些逆贼如若真的为了徐州,那也应当是把信送到主公那里才对,现在送到我这,是觉得我有这个胆子替主公做主不成?”
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