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濮阳城度过了紧张又刺激一天后,第二日的清晨依旧给予了居民们新一天的精力。
与此同时,离濮阳城不远的陈留城(陈留郡的治所就是陈留)内,张邈正神情凝重地接待几名匆匆造访的客人。
来者共有三人,一人是他的弟弟张超,一人他的挚友陈宫,还有一人他不认识。
但是那人身形高大,虎背熊腰,仅仅是气质上,就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这也让本来还有些没睡醒的张邈,第一时间就打起了精神。
“孟高(张超字,存疑)、公台(陈宫字),你们一大早就来我这郡守府是有何事啊?”
张邈偷着打了个哈欠,对于自己亲弟弟还有挚友的突然造访,他其实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一位前广陵太守,一位东郡留守,不好好待在自己辖区里面歇着,来他这是准备干什么?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张邈礼貌地将三人请到正厅坐下。
令他诧异的是,那名跟着张超、陈宫一起来的壮汉,本来他还以为这是二人的护卫,结果却不曾想这名壮汉刚一走进正厅就直接越过张陈二人,坐在了首位上。
这可着实吓到了张邈,只见他悄悄拉过陈宫的衣袖,低声问道:“公台啊,这位是……”
“还没来得及和孟卓将军介绍,”陈宫冷笑了一下,随即高声道,“这位便是当今陛下亲封的诛董英雄,温侯吕布,吕奉先!”
“吕奉先?你……你不是在袁本初那里!怎么……”
听到这话,张邈当即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陈宫,企图得到一丝回应。
然而陈宫就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一般,冷笑着走向吕布,拱手一礼。
“温侯在袁本初那里备受折辱,想那袁绍四世三公,家世何等显赫?可惜此人外宽内忌,丝毫没有容人之量,因此温侯才不得不设计逃离冀州,一路颠沛流离来到了我这东郡,说起来倒是和孟卓你的情况有些类似啊。”
(吕布和张邈都曾为袁绍所忌恨,也都被袁绍派人暗杀过,只是两人都十分侥幸地逃过一劫)
听到这话,张邈心里万分震撼,不过表面上他还是摆出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走到吕布身前握了握他的手,顺带着还假惺惺地流了几滴眼泪。
“不想温侯为国锄奸,竟然为袁绍所不容,实乃是令邈心生悲愤啊。”
“哎,孟卓何必如此,想我吕布飘零半生,似袁绍等辈又何足虑也。”
吕布面带微笑,宽大的左手不住地拍打在张邈的手上,三两下间就拍得张邈面露苦涩,有些吃痛不住了。
“温侯果然英雄了得!”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被吕布给拍红了,张邈急忙将手抽出,装出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朝着门口说道,“来人啊,今日我要大摆宴席,好好为温侯接风!”
下人听到张邈的吩咐,自然是连声称喏,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安排了下去。
只是这边还不等张邈回到主座坐下,就见陈宫再度起身,朝着他拱手一礼。
“承蒙孟卓款待,只不过眼下这般情形,孟卓真的还有心情饮酒作乐?”
“这……公台此言何意啊?”张邈皱了一下眉头,面露不解。
然而,他这话才刚刚说完,就见自己的胞弟张超一脸忧愁地哭出声来,一下子就把张邈给吓住了。
“哥哥!如今哥哥性命只在旦夕间,哥哥难不成还不自知吗?哥哥把那曹孟德当成挚友,可是人家却未必把你当成兄弟啊!”
“孟高!不可胡言乱语!孟德与我十几年的交情,岂会害我?”
听到张超这话,张邈猛地一拍桌案,眼看着就要发怒教训一下自己的弟弟。
然而这时,陈宫却接过话茬,冷笑着开口道:
“张孟卓!如今兖州何等局势你是丝毫不知还是故作糊涂?我且问你,九江太守边文礼死的时候,你在不在场?想那边文礼何等才华,却因言获罪,惹得全家被杀,这等冤屈你是当真不知还是如何!”
“我……”张邈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要开口辩解一二。
只是陈宫却不给他反驳的余地,大手一挥就将张邈挡了回去。
“他曹操今日可杀边让,岂知明日会不会杀你我二人?如今兖州世家本就人心惶惶,那曹贼又在徐州多行杀戮、催要钱粮,这不是在把我兖州七十余县的百姓往死路上逼吗?今日那曹贼可大肆屠戮徐州,焉知明日会不会有人屠我兖州生灵?
而且,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