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来聆听训话的士兵在各自什长和都尉的召集下全部集结到位。
因为要持续在周边寻找难民和守备大营的关系,这一次只叫来了一千二百多人,不过这也算是符合李丰君的预期了。
帅帐前的空间并没有特别大,一千二百人已经算是一个极限了,如果再多一点的话后面的人就站不开了。
当然,这么多人在这里,李丰君说话的声音,后面是肯定听不见的。
即便他昨天晚上连夜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喇叭,但是最多也就能让中间位置的人听到他说话,后面的人比如董盼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那就需要别人一点一点把李丰君的话给传递过去了。
不过好在他今天要说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再加上时间很充裕的关系,所以李丰君丝毫没有着急。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李丰君,是徐州彭城国这里……”
……
“老大,那个先生在说什么呢?你听得到吗?”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老子就在你旁边,你都听不到,老子能听得到个锤子。”
自从他们集结完成之后,董盼这个小子就一直在傅士仁的耳朵边说话,像一个苍蝇一样嗡嗡地,扰得傅士仁本就忐忑的心情愈加变差了起来。
这不,在不知道董盼问了第几次之后,傅士仁终于是忍不了了,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彻底把董盼的声音给拍了下去。
“让你过来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哪怕是听不到也要装作听得到一样,知道吗?”
打完了之后,生怕董盼心里不服气,傅士仁又瞪着眼睛吓唬了他一顿。
“喏……”
董盼的心里有点委屈,这不是瞎折腾人吗?
亏他还以为这个先生颇有本事,能带领他们打胜仗呢。
结果没想到,还是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一样,就喜欢折腾他们这帮泥腿子玩。
“君义(傅士仁的字),你这是又弄啥了?”
傅士仁的这一巴掌,虽然声音并不算大,但是转身的动作倒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至少站在他前面的都尉在发现了这一情况后,立即虎着脸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对着傅士仁一顿训斥,骂的他头都不敢抬起来。
可能是考虑到大庭广众之下影响不太好,都尉训斥了几句后也就收声止骂了,只不过他这顿骂倒是也没白挨。
至少都尉走之前,把李丰君说的大致内容转告给了他,听得傅士仁满脸的不可置信。
等到都尉走后,记吃不记打的董盼又凑了过来,扒拉了一下傅士仁,低声说道:
“老大,都尉和你说啥了?你咋变这样了?”
被他这一声叫回了魂,傅士仁有些生硬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转头看向董盼:
“那位先生在做自我介绍,他说自己叫李丰君,就是徐州彭城国这边的人,而且他和咱们一样……都是泥腿子出身,并不是咱们军营之前传说的那样,是哪个贵族家的公子哥……”
“啥?老大,你没蒙俺吧?”就像是被传染了一样,董盼的眼睛也和傅士仁一般瞪大了几分,“和咱们一样是黄土地里刨食儿的?能干出那么大的事?老大,你莫不是再寻我开心吧?”
“这种事我恁地敢哄你!丰君先生不仅和咱们一样是泥腿子,而且他全家,不对……他住的那个村子,全村人都被曹军给杀了,是三将军碰巧到了他们村子里,这才把丰君先生给救了下来。”
“不是?傅君义,你刚才说啥?那位丰君先生全村的人都被曹军给杀了?”
尽管傅士仁刻意地压低了声音,但是他们这一什的人还是听到了他刚刚说的话。
特别是当这些士兵听到李丰君的遭遇之后,一个个都凑了过来,围在傅士仁身边想听个明白。
见此情形,傅士仁索性也就直接把都尉和他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无非就是李丰君之前在村子里和岳父学习打猎,本以为今年年底就可以结婚的他,却在一次外出回来的时候发现整个村子都被曹军给屠了。
小孩、老人、女子,甚至就连村里的鸡犬都被曹军一刀砍死。
全村的人,一个都没剩下,仿佛就在一夜之间,那些温馨且充满希望的生活就这样破碎,彻底变成了泡影。
“俺就说那丰君先生为什么敢带着三个人就去兖州……一开始俺们还以为丰君先生是立了什么军令状,原来是和曹军有这般血海深仇啊……”
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