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对于白简而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苦涩笑了笑,走到周幸晚面前,跟她打了声招呼。
“这就是我的架子鼓老师,白简。”周幸晚中间搭桥,介绍他跟五行其余人认识。
介绍到路野这里的时候,没等周幸晚开口,白简已经淡淡一笑,“好久不见。”
这话一出口,许桀跟楚齐洋第一时间瞪圆了八卦的大眼睛。
司傲神色淡淡,但心中也诧异一瞬。
周幸晚更是纳闷,“你们认识?”
白简道:“以前一个乐队的。”
周幸晚瞬间明白了这话里深藏的意思。
“那个,路野……”
她刚想开口调和一下,路野直接冷声道:“如果你新找的鼓手是他,那我走。”
说罢,他举步朝着门外走去。
可刚迈出一步,白简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
路野火上心头,抬手就把他狠狠甩开,猩红着眼瞪了他一眼。
这汹涌成灾的埋怨、记恨,冲得白简一时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路野收回眼,转身疾步离去。
周幸晚啧了一声,对司傲道:“你先带他们上去。”
说罢,自己冲出门去追路野。
路野大概是真的气急了,走路的速度都快了好几倍。
周幸晚跑着追上他,抬手抓住他肩膀,“路野!”
路野下意识想甩开她。
可周幸晚不是白简,她这一下手,用了力道,等同于遏制了路野的肩,路野非但使不上力,人也被迫停住了。
他更恼了,“你干什么!”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认识白简的?”周幸晚道。
路野冷喝,“不好奇,你放手!”
周幸晚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路野不听,她非要说,“他得了白血病,等不到适合的骨髓,命不久矣。”
挣扎中的路野动作一滞,明明心里在动摇了,可嘴上还说,“少唬人。”
周幸晚管他说什么,她坚持自己的节奏,“他不想人生最后的时光还被困在医院,就逃出来,四处游玩,结果路上身体扛不住,人倒了,被送到了我师父这儿。”
说着,她补充了一句,“我师父是学中医的。”
这话也没错,师父是方丈,但中医功底也很强,远近八方的香客都会慕名而来找他看病,周幸晚的中医也是跟他学的。
路野不再反抗,慢慢的皱起眉头,听周幸晚说话。
“他调理身子的过程中,心里还念着架子鼓,正好,我平常玩大鼓,两个人一拍即合,他网购了套架子鼓送过来,自己没力气打了,就教我打,我就是这么学会打鼓的。”周幸晚道。
路野一顿,沉着脸,没说话。
周幸晚就继续说:“教我打鼓的时候,他告诉我,他以前有个乐队,他是队长,乐队是他组建的,也是他解散的,因为他的病。”
“我问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病告诉队员,他说,告诉了又能怎么样?让他们看自己日渐消瘦的样子却无能为力?还是让他们在自己死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替他枱棺?他都不想。”
“与其如此,我倒宁愿他们恨我,也不想他们因为我而难过。”周幸晚看着路野,一字一句道:“这是他的原话。”
路野脸上的愤怒犹在,却多了很多更复杂的情绪。
周幸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白简说,如果他死了,那就最好不要让你们发现,如果他能活着,他就会回来找你们,前不久他得到了合适的骨髓,治好了病,养好身子出院了。”
“出院后,他大概去找过别的队友吧,只是你当时在录制节目,他想给你重逢惊喜,所以故意让队友帮忙瞒着,你说你,人家费尽心思讨好你,你甩脸抬脚就走,是不是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