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封信笺来,李承逸接过,那没有署名,空白一片的信封,律师道,“程小姐说,请您亲启。如有什么问题,请您再联系我。”
律师来的快,走的也快,像是一切都要做了断。律师的步伐已经远去,李承逸放慢了动作,才将那信封拆开。
那张素白的信纸上,却唯有极简的一句——承逸,博纳的股权给你,这是我欠你的。
她只字不提离婚,可是这却又像是绝别一样。她从来不曾这样这样喊过他的名字,极其少数的时候,都是必要的场合,像是演戏一样的逢场作戏。可是现在,她唤了他,却是在说她要走。
李承逸握着这张信纸,那手指都抠出一个印子来,可是他却仿佛没有可能再能去握住再去拥有。
……
“你好,我是来找龙源的聂勋先生,我姓程,请帮我联系。”开元大厦处,女人出现在公关服务台。
那助理小姐一瞧,却是认出了对方来,正是那日来大厦里大闹了一场,而后由龙源的董事小姐带走的那位。这一刻却也是知道,他们是相识的,于是也不再驱赶,只自己联系了龙源,这边立刻得到了指示,“程小姐,请拿着这张门卡牌。”
二十八层的开元大厦,程青宁再一次到来,此时柳秘书已经等候迎接,“程小姐,这边请。”
程青宁点头,跟随着柳秘书往里边而入。
那是聂勋的办公室,聂勋在内,没有外出。若说上一次来这里是一场意外,更是慌忙而逃,完全束手无策,但是今日,程青宁却是淡然了许多。她走了进去,瞧见了聂勋,聂勋也是起身。
“这里坐吧。”聂勋道,两人到了沙发处入座,“茶还是咖啡?”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来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程青宁应声,然而聂勋还是吩咐了,“花茶。”
那香气宜人的花茶送上来,程青宁闻到了香气,一如之前他在为她治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花茶,可以安神静气,她捧着茶杯道,“谢谢。”
聂勋却是有一丝诧异一般,“什么。”
“谢谢你,之前为我治病,还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收了钱,这是作为医生应该做的事情。”
他冷淡的回着,程青宁默了下道,“他们……”突然不知要如何称呼,程青宁道,“他们葬在哪里。”
“那场火把他们烧成了灰,你也不用想着去祭拜了。”聂勋回道。
对于从前,哪怕是现在,程青宁还是记不起来,只是唯一的印象是,“那天你出现在港城,以聂勋身份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当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以前你为我治过病。现在想想,大概因为我们是兄妹吧。”
这一句话倒是认了似的,聂勋眉头隐隐一蹙。
程青宁道,“我不是个好妹妹。”
“没人希望你是。”聂勋依旧冷淡。
“我要走了。”她又是说,聂勋眼眸一凝,“定了去芬兰的机票。”
“什么时候。”他终于还是问了一句。
“今天晚上。”程青宁回道,“不用送我,我想自己去。”
“我也没有想要送你去,你已经不是小孩子,自己会自理。很多事情,总要自己去做。”
“我知道。”那感情是生疏的,程青宁道,“我今天过来,还是想对你说一声。还有,我想知道,我以前,以前是叫什么名字。”
一刹那的静止,程青宁看着聂勋。那是聂家的曾经,那是聂家的过去,聂勋亦是回望着她,他动了动唇道,“忘记了,你以前的名字,早没人记得了。”
因为她现在,唯有一个名字,那只是叫程青宁,只是如此。
程青宁怔了下,她淡淡应声,“恩。”
这之后也没有再多说其他,程青宁不再打扰,她离开办公室。柳秘书瞧见了她,程青宁径自往电梯而去,“不用送了。”
那电梯口处,程青宁等候着。
恰好有人上来,待那门左右一开,却是刚好停在她这一层,里面是宋七月带人走了出来。
宋七月看见了她,没有异样。她看过她一眼,就要往里边去。
“宋七月。”程青宁喊了一声,她停下步伐来。
周遭人已去,程青宁看向了她,宋七月道,“如果你是觉得自己给别人造成了困扰,而想要道歉的话就不必了。”
到了这一刻,还有什么道歉可言,早已于事无补,只是她有句话必须要说。程青宁望着那电梯壁,回想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