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必要,早就没必要了。”莫夫人叹息,她却是望向了宋七月道,“可他就是要等你,他偏偏要强求,能有什么办法?”
“他这病本来就小时候落下的,治标不治本。”莫夫人徐徐说着,说着那些从前不曾说过的话语,“算命的大师来给他算命,说他活不了太久,是个天生的短命。后来他听说了,就知道了。”
“他对我说,妈妈,他才不相信那些,他们说他短命,他偏偏要活的久。”
莫夫人微笑着,视线朦胧着,那奔跑的孩子忽然像是他的儿时,“后来,遇见了程小姐,他第一次这样不顾一切,那个时候,我们真是怕他会犯病,还是多亏了骆筝陪在他身边,这心病总算是去了,让人松了口气。只是这心结,还是留了下来。”
“我那时候想,心结就心结吧,总比心病好。”莫夫人淡淡说,那目光悠远的聚集起,“谁能想到,他又遇见了一个你。”
“都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冲动找了一位,为了和家里抗衡,为了不遵从我们的意愿,故意要这样。但是才发现,根本不是。为了程小姐,他连家族父母都不要了,可是为了你,他却是要赔进去所有,他真是疯魔了才会这样。”
“他父亲还在的时候对我说,那个时候要是阻止你们在一起,一定是不行的。因为他的眼神告诉了他父亲,他决心已定。”
“大概是认定,这辈子就是你了。”
莫夫人的声音一缓,定格于宋七月,“如果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聂家的女儿,他这一份认定又是什么?”
宋七月却是一笑,“您现在怎么说都可以,可事实就是事实,过去发生过的一切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
“是啊,没有人能够当作没有发生。”莫夫人问道,“可是这近三年他对你的等待,也能够当作没有发生过?”
“他哪里是在等我,他只是良心不安!”
“或许是,良心是不安的,如果是他真的做错,他真的是负了你,他又怎么能安宁?”莫夫人幽幽问着,“所以在你出狱离开后,他没日没夜的工作,谁去劝说他都没有用,他们去了他的公司,去办公室劝他休息。他谁也不听,谁也不理,真像是个机器,不会停下来的机器。”
“那一天,所有人都在,他在办公室里呕血昏迷不醒。我后来赶去医院,才知道了这一切。”莫夫人记起那一天来,此刻心里边还是心有余悸。
“你知道他为什么犯病?”莫夫人问向宋七月。
那回答此刻像是化为目光,全都聚集向宋七月,她沉默着动不了唇,莫夫人道,“只是因为骆筝问他,他这样不顾及自己,是不是因为你。”
“他去了南城见程青宁,在这之前康氏的康先生和他见过一面,那一天过后,他就变了,变的像是一个只会工作的机器。在康氏宴会周年庆的当天,他和康先生动了手,你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什么日子,宋七月脑海里空白着,莫夫人直视她道,“是你的生日!”
“在你的生日上,他发了疯动了手。我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一天是七月二十号。”莫夫人娓娓道来这一段,是被时光掩埋的过去。
七月二十号的生日,康子文,去南城见程青宁……
忽然一切都好似串联,是从旁人的口中,亦或者从他的口中,一切都因为那个雨夜,是因为他知道了那个雨夜,宋七月笑着,仿佛对这一切感到荒诞可笑,“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认定的,不是所想的那样,因为有了偏差!”
他以为她的目的,和最初开始的原因全然不同,宋七月道,“是他内疚自责!”
“他是自责内疚。”莫夫人道,“所以当骆筝对他说,你不会再回来,你永远也不会再回来,永远也不会的时候,他更是怕了!”
“他怕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怕你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莫夫人的话语直戳心脏,几乎要逼得宋七月窒息。
他那个人,也会害怕?这怎么可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永远也不可能!
猛一呼吸,宋七月晕眩中回神,“假的!”
“昏迷不醒后他被送进了医院,在医院里躺了好长一段日子。最后还是我抱着绍誉去见他,将绍誉放在他的手上,我告诉他,孩子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再没有爸爸,让他自己看着办。”莫夫人的脑海里映现出那幅画面来,当还是婴儿的绍誉被放到莫征衍手里的时候,他的手都在颤抖着。
“如果说等待你是一种单方面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