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程青宁面前。
程青宁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什么,只是去酒店找你,说你没回来过,我想你大概会在这里,就过来了。”李承逸回道。
程青宁点了个头,李承逸道,“先上车吧。”
“聂勋呢?”上车后李承逸问了一声,程青宁道,“还在医生的办公室里。”
清早的港城车来车往,一派的繁荣景象。
莫柏尧来到久远大厦,走上了最高层的总经办办公室。这一刻,不知道怎么了,站在那落地窗前,一切都变的如此淡然悠远。好似什么都没了意义,不再重要。心里空落落的,只怔怔的出神里边,忽然一通电话而来。
那铃声是特别的钢琴乐,瞬间将莫柏尧拉回了思绪,他拿出手机来接听,那头传来轻快的女声,“吵到你了吗?”
是你啊。
“没有。”莫柏尧沉声应道。
“恩,我只是想来问问,绍誉妈妈她还好吗?因为听绍誉说,他妈妈病了,孩子这两天都不开心。”姚晓茹说明来意,是老师为自己的学生在担忧。
莫柏尧一下默然无声,片刻后道,“她还好,会好的。”
“那就好。”姚晓茹笑道,“你说会好,就一定会好了。”
哪里来的信任,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莫柏尧说不出话来,在这沉默里仿佛是没了话再可以继续说下去,姚晓茹道,“那你忙吧,我挂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去上课了。”
“好。”
就在结束前,姚晓茹却是喊了一声,“恩,总觉得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加油啊!”
她一声鼓励的加油,让莫柏尧凝眸,他却是道,“我想问茹老师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吧。”
“如果,”莫柏尧低声道,“如果发现自己做错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还来得及么?”
还来得及么,这一切是否还来得及,究竟是问他,还是在问自己,莫柏尧自己也不知道。
那头一瞬间的寂静,却是下一秒响起姚晓茹清脆朝气的女声,“当然!”
“当然来得及,”她这样肯定的说,“做错了,停下来就好。不是有句话,还是你当年对我说的,方向错了,停下来就是前进。”
那还是她当年考试,依照成绩却是很难考上港大,瞧见她烦恼困苦,他对她说:方向错了,停下来不就好了,停下来就是前进。
可不是,停下就是前进。
港城那医院里边,拜伦教授已在休息室里睡了一觉。他年事已高,不再是年轻人,一夜的紧张后便是立刻要休息。当下倒也还没有休息好,午后起来要离开医院。
拜伦教授折返回办公室取东西,却是发现这里面有一个人一直在静坐着。
“kent?”拜伦呼喊询问。
坐在那里的人正是聂勋,他没有离开过。
“你还没有走?”拜伦停步,聂勋恭敬起身,“老师,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其实你知道,我对特殊的病情是很有兴趣的。”拜伦微笑回道,作为知名医生,到了这个年纪早不在乎金钱。只是拜伦见他神色沉重,拜伦道,“你一直都没有走,是在想什么?还是,没有想明白什么?”
果然是恩师,所以才会这样的了解,此刻聂勋也不隐瞒,“老师,我不懂。”
已然到了这一刻,聂勋茫然而无措,他不明白这一切,怎会到了这个地步,怎会发展到如此。
“我不合格。”聂勋喃喃道。
见学生困苦无法逃脱困境的模样,拜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就算我们是心理医生,给成千上万的病人治病,治好了再多的人,但是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未必能够真的明白。”
“不懂就不懂吧,也没有什么。”拜伦微笑着说,“如果你真什么都懂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
聂勋一怔,的确是没有什么意思,他黯然一笑。
……
宋七月再睡下去,又是睡了几日,这期间众人陆陆续续来探望过她,等待着她醒过来。莫征衍更是不曾离开,他带着绍誉一起前来,等待着宋七月醒过来。
这一天的午后,宋七月终于清醒。
重新清醒后的宋七月,经过了拜伦教授等人的检查,确信催眠术是失败了。因为她没有忘记任何一个人,她还记得他们,依旧会在瞧见他们的时候,回忆起那痛苦